皇甫修思慮良久,一一抬眸就看到了葉晗月異常緊張的樣子他當即笑著朝她伸出一隻手,將她拉到了自己懷裡。
“你說的很對,如今京城之中,時局難辨,遠離京城的確是上策,只是……將你獨自留在這漩渦之中,我有些不放心。”
他垂下眸子,目光直直的射入懷中女子的眸子裡,覺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會按耐不住的想將她整個的開啟看個究竟。
他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尤其是現在她以這種簡明扼要的方式,將朝堂局勢分析給他,並且沒有直說便提點到了他,對此,他更加想知道她究竟是誰?
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僅僅是一個丫鬟那麼簡單,如今當初的這層想法,在他的心裡更加明確肯定。
可他並不打算為她,問了,那他便有了不信任他的嫌疑,所以,為了取悅美人,他寧願受著這好奇心的折磨,等待她親口將一切告訴他的那一日。
皇甫修的回答頓時讓緊張半響的葉晗月鬆了一口氣,果然,她親自設下的人物,她還是瞭解的。
“你放心,你走之後,我就整天除了歲清坊和景幽別院,其餘的地方都不去。”
對於皇甫修的擔憂,她還是緊接著補上了幾句安撫的話,免得晚了一步,皇甫修邀請她一同去西山,那她的改命計劃可就無法實行了。
說完,他見皇甫修還神色依舊的盯著她,忙又補充道:“再者說了,我只是個丫鬟出生,身份卑微,那些朝堂上的人哪裡注意的到我。”
皇甫修看著葉晗月的笑臉,唇角微揚,笑意淺淺,倒也沒再說旁的。
第二日一早,皇甫修就從京城離開,因他是皇上下旨調離,倒也有一些平日裡同三王爺還算交好的大臣前來送他,而葉晗月……
皇甫修並不想在此刻的亂世之秋中,將葉晗月同他的關係暴露在那些此刻正虎視眈眈盯著三王府的人面前,故而昨日一別,便當做是葉晗月替他送行了。
皇甫修離開京城之後,葉晗月雖然偶爾也會相思甚甚堵,但大多數的時候,她都在想辦法得知朝堂以及皇宮那個病的快死的皇上的情況。
可她在古代終究身份卑微,又不能堂而皇之的滿大街問這種事,恐被那些有心之人察覺,於是只能多費了一些時間,來想對策。
這一日一早,葉晗月就早早出了景幽別院,去了城西街角的一間破舊的土地廟。
“怎麼樣?可聽得一些有用的訊息了。”
葉晗月一進破廟,就急著問了破廟裡的小乞丐,那小乞丐倒也沒急著回話,而是直接撲搶著將葉晗月手中一個紙袋子奪了過去。
他開啟紙袋子,裡面的肉包子正冒著熱騰騰的香氣,他咽咽口水,這才邊將髒兮兮的手伸進袋子邊回了話。
“倒也有一些,我聽茶樓酒館那些大人們吹噓說,宮裡那個皇帝老兒最近病的越發重了,好像是就連早朝都坐不下一時半刻,而且……”
葉晗月微擰著眉頭,神色認真的很,可那小乞丐說著話就先咬了一口肉包子,她心裡著急,但也知道小乞丐替自己做這等子危險之事,也是出於對她有些幾分感情。
看他餓成這樣,她倒也不好再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乞丐吸溜著流到手上的湯汁,方才再聽到那小乞丐開了口。
“姐姐,那些大人們說,最近皇帝老兒似乎在蓄謀什麼大的動作,還說各地藩王興許能在此時消停片刻。”
小乞丐只負責將偷聽得來的訊息重複一遍,他倒是不關心這天下以後是誰做皇上,作為一個乞丐,原本就是一無所有,就算換上十個皇上,他照樣一無所有。
所以他同葉晗月交代完這些,自顧自的拿著袋子就斜躺進了牆根的草堆上。
葉晗月沉著一張臉,朝著草堆裡的啃著包子的小乞丐看了一眼,隨即從腰間的荷包裡掏出一錠碎銀,丟了過去。
“這事你繼續幫我盯著,每隔三日我就來問一次,但凡有大的異動,你就去歲清坊門口尋我。”
“嗯。”
葉晗月笑了一下,她最是喜歡小乞丐這點,不論她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