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嘴裡叼著根中華煙,淡淡的煙霧包裹著他的全身,小拇指銜著一聽青島啤酒,輕哼著《南山南》,穿著拖鞋站在街邊的海鮮大排檔,打著瞌睡,等待老闆打包好的皮皮蝦和鮁魚陷餃子。
這幾月來,他兩地奔波,沉重的黑眼圈貼在疲乏的臉上,下巴布滿了青綠色的鬍渣子。
不難看出,他都好幾天沒睡個安穩覺了。
估計是許久沒做虧心事,又重蹈覆轍,晚上難以入夢,閤眼都形成了困難。
其實,吳天是個聰明的人,學習東西進步也很快。
自從他不再混社會以後,吳天入職了大肆招募技術人員的華盛科技,娶到了老婆還生了個孩子。
興許是上輩子壞事幹多了,老天見不得他享受現在平淡樸實的生活,他意外地被選中了。
他不知道應該感到榮幸還是悲哀,好不容易擁有踏踏實實過日子的機會,也被無情地銷燬了。
不是他沒種,不是他現在貪生怕死;是他有妻有兒,有家得回。
拋開陳年往事不說,現在他為白道上的風雲家族賣命做事,工資雖高;還是像當年退出黑道時,提心吊膽。
或許哪天走在大街上,就會被人親手了結了性命。
剛開始那陣子,還是有人找上家門討債索命,他每天過的惶惶不安,家裡各個地方都放著菜刀,就連枕頭套地下也不放過。
如今有了妻子和孩子,他不願意再以身犯險,拖摯愛的家人下水。
“好嘞!久等啦!”
身材矮胖,憨厚朴實的中年老闆左手拎著兩袋新鮮油辣的皮皮蝦,右手拿著一盒鮁魚陷餃子遞了過來。
吳天深吸一口氣,從嘴裡拿出來便吹滅了菸頭,踩在地上,用腳使勁碾。
“謝了,老闆。”吳天接過新鮮的海鮮,頭也沒回道謝一聲就離開了。
臨近夏天,吳天身上穿的衣服單薄涼爽,黑色短袖上面的印花透著一股濃濃的非主流感覺,從裡到外都是痞氣和驅趕不盡的流氓味兒。
社會混久了,有些東西他也改正不過來了。
吳天穿過了馬路,混在人群中間,走到了一輛小轎車旁,開了車門把吃的放了進去,再把後座上的檔案檔案拿了出來。
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華盛科技的商務大樓前。
......
“咯。”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徹在設計部的辦公室內。
顧錦笙抬頭看了看錶,嘴角掛著冷笑,大力地合上抽屜,每個抽屜櫃都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並鎖好。
十二點了,吳天那個眼線還沒回來。
顧錦笙找過韓蕭蕭之後,一直不歇息地工作,一口水都沒喝。
又過了漫長的十五分鐘,有關吳天的行蹤還是沒訊息,沒人跟她彙報吳天回公司沒,看來資料部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一想到陸家的人欺人太甚,顧錦笙煩躁地罵道:“瑪德,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顧錦笙鎖好了辦公室的門,直奔蕭爵辦公室。
顧錦笙叩門之後,還沒來得及等蕭爵說“請進”,一個勁擅自闖入進去。
粗神經的她,不只是沒聽見,還是來的太急忙,導致隔著辦公室的門,都能忽略了曖昧的嚶嚀和粗重的喘息。
門“嘎吱”一聲推開了,透過門的一點點縫隙,辦公室裡陰暗的很,厚重的窗簾都拉上了,沒有以往的陽光。
不對勁。
&ni亂的氣息頓時充滿鼻腔,經歷過人事的她,也明白這是什麼味道。
距離她很遙遠的辦公室沙發上,隱約有一對正男女的身體正糾纏,兩個人難捨難分,情到深處十分投入,以至於顧錦笙來了二人也來不及分開,索性繼續上演給她看,這兩個人似乎都有變~態心理,看到顧錦笙來的時候,女人的嚶嚀聲叫得更歡。
光天化日之下,蕭爵和一個女人正在沙發上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