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睡覺。”
陸聿澤清冷的聲音聽上去略帶戲弄,大手覆蓋在門把上,讓她不再抵著身子守著房門。
“你自己有房間啊。”門縫開了一點,顧錦笙露出半張臉,怯生生地重申道。
陸聿澤換了個說法讓她開門,“我進來拿個東西。”
“不信,出門左轉。”顧錦笙哪裡吃他這一套,十分不給面子的關上了門。
剎那間熄滅的燈火,讓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無休無止的黑暗裡,抿著唇發出一聲薄弱的嘆息。
他生來天性涼薄,可偏偏對著顧錦笙百般無賴,或許,她真的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陸聿澤從來不相信情債可以打欠條,如果有,債主也只會是顧錦笙。
顧錦笙晚上如願的失眠了,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思考人生,腦海裡卻頻頻被陸聿澤先前的聲音蠱惑,大概是一輩子都沒見過他如此溫柔的模樣。
何況他還給她買了一隻貓,回家的時候沒忘記給她帶了零食回來,她還能再賭氣不理他?
他嘴上說著女人的人生無趣的要死,自己還不是趁她看電視的時候一直盯著她。
在客廳的時候,他目光灼灼,害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整整憋了兩個小時的尿,廁所都不敢上,生怕對上他那一道灼燙的視線。
就連,就連她之前和他鬧不和的原因,也可以冰釋前嫌了。
睡不著的她,第二天自然是沒精打采的起床。
固定的,每到早餐時間,家裡就會變得空蕩蕩的。
顧錦笙看著無數條新聞提示,嘴角抽風地開啟了電視,頻道調到《早扒點》,發現自己表哥表嫂現身機場,他們此行回國被媒體肆意報道。
顧錦笙看機場的記者人數少說五個,多則二十個,再加上來回肯定堵車,趁著高峰期去機場,這不是找死嗎?
現場狀況慘烈,她何必參與,搖了搖頭,和表嫂報備了一下,“我就不去接機了,人那麼多,而且我這個月翹班次數太多了。”
表嫂倒是不在意,笑嘻嘻地回了句語音,“你表哥臉色臭的跟煤炭一樣。”
顧錦笙去了公司,在辦公室裡裡躲了一整天,忙著研究蕭爵這次主打的設計理念,一想就是一天。
可惜,直到下班以後,她都沒能畫出滿意的草圖。
垃圾桶裡倒是多了許多廢紙,眼看就要滿上了。
晚上下班回家以後,她抱著鱸魚在沙發上玩消消樂,幻想有靈感能入泉湧般注入大腦裡面。
誰料到,鱸魚一直不肯安分呆在她懷裡,非得趴在電腦鍵盤上才肯罷休。
顧錦笙勸了鱸魚幾句它也不聽,沒想到網頁新聞跳出來了個頭條廣告,標題正是有關她表哥表嫂的,《顧家長子攜妻子榮耀迴歸》。
顧錦笙按住粉嫩的貓爪,暫停了消消樂,從貓爪裡硬生生的搶走了筆記本,摸了摸滑鼠往下閱讀。
譬如,顧家長子回國第一天就完成重大國內收購案、顧家長子回國第一天就在國內公司總部建立起了多元文化機構,這些媒體們舉的例子,她都認真看了。
居然還有參與HZ市競標的事情。
陸聿澤好像也是去了HZ市的商業競標。
“速度真快,有點搞不懂表哥要幹嘛。”顧錦笙托腮思考道,隨之低頭和鱸魚對視問道,“你知道嗎?”
鱸魚自然是說不出話的,用幽綠色的眼睛鄙夷地看著她。
顧錦笙從廚房的儲藏櫃拿了新鮮的貓糧打發了皇帝,自己一人啃著家裡剩下的麵包,又玩起了消消樂。
她想,明天下班估計得去媽媽那裡一趟,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忘卻了時間,吃飽了就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睡到一半,手機在茶几上震動著,顧錦笙旁邊的鱸魚很有靈性,見狀立馬跳到沙發上,乖巧的蹭蹭她腦袋。
“喵!”鱸魚在她衣服上拍了好幾次粉嫩嫩的爪子,見她沒反應,兇狠地在她臉上按著貓爪,一不小心劃出了一道紅色的印子。
劃痕有點痛,顧錦笙一頭霧水的睜開了雙眼,看到一張可愛的貓臉,仍舊睡眼惺忪。
“喵!”鱸魚跳到震動的手機旁,叫喚著讓她瞅幾眼。
顧錦笙極度不情願地拿了手機,揚了揚手,在臉上摸了一把,“嘶,你力氣還真大。”
鱸魚似乎是知道錯,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了陽臺吹西北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