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聿澤再經過顧錦笙時，李君雅沒有再說她的不是，而是神色不明地跟則兒子回去了，眼睛不敢直視顧錦笙，臉上飄著淡淡的粉紅色。

韓瀟瀟一看李君雅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因為心虛和愧疚不敢理直氣壯地再挑顧錦笙的刺。

顧錦笙和韓瀟瀟看著大家都離場了，也收拾收拾回去了，陸行跟他道了別就回了陸聿澤酒店對面的房間。

“錦笙，咱們休息吧。”韓瀟瀟拍了拍她的髮梢表示安慰，不受人待見的姜媛已經消失了，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了，是時候回家美美睡上一覺了。

事與願違，顧錦笙縮回暖乎乎的被窩裡，又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母親的語氣很急切，比上一次還要慌張。

顧母極力壓制的哭腔從話筒傳來，嘈雜的背景聲被大半哭噎佔據，“顧錦笙，你現在就回來！”

“我現在就買機票回去。”

顧錦笙隱隱約約覺得心臟開始猛烈跳動，呼吸不由自主加速，隨意收拾行李提前回程。

“乖。我們還在，我們還在。”韓瀟瀟本來已經睡下，聽到一陣悲涼的哭聲，大概也猜到了八成，光著腳丫走出來看到顧錦笙發瘋似地衝出門外，便一邊替她喊了去機場的計程車，一邊蹲下來安慰已經泣不成聲的顧錦笙。

“你先回去，我跟蕭爵說一聲，明天回京城看你。”韓瀟瀟遞了紙巾，推著她的行李下樓，又再三囑咐，“走路看路，不要急。慢慢來，到了京城給我發個簡訊。我也擔心你。”

揮別韓瀟瀟的顧錦笙茫然地站在機場中央，渾渾噩噩地去前臺訂了機票，眼睛因為長時間流淚而腫脹酸澀，上了飛機的她腦袋昏沉，蹙眉入睡。

顧錦笙是被飛機上顛簸的氣流震醒的，眼睛睜開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空中，抬頭對著發紅的警報燈眯了眯眼睛，又閉上了。

航班時間本來僅需要一個小時，由於颳風又下了點雨，但又不能被迫降落，行程只得多多增加了多餘的一個小時。

“尊敬的各位來賓，由於飛機在空中遭受了強勁的氣流，請勿離開座位，請繫好你的安全帶。”乘務員甜美的嗓音還是不能安撫大家。

有的乘客開始恐慌，有的拿著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覺得空姐在說謊所以開始擅自走動，這些低智商的乘客吵得顧錦笙睡不著覺。

顧錦笙被顛簸的氣流晃的頭昏眼花，一手緊緊拉扯著安全帶，彎腰用左手夠著放置在前面的嘔吐袋。

可惡……夠不著……

“吐出來好受點。”溫熱的大掌覆蓋在她的背上輕輕給予安慰，低沉的男聲磁性清朗，男人又伸手接住袋子，“我給你扶著。”

顧錦笙猛然睜開明媚的眼睛，微微發紅的眼底含著霧氣，驚詫道，“你……”

陸聿澤見她嘔吐袋裝的差不多了，蹙眉按下機艙服務的按鈕。

顧錦笙以為他因為腥羶味而引發了潔癖，有些不好意思，“你叫空姐拿噴霧器吧。”

“什麼？”以為她在抱怨的陸聿澤揮手間側目而視，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又接過滿滿的嘔吐袋交給空姐道，“麻煩換個新的。再幫我拿個枕頭，和一杯溫水。毯子就不需要了，她腿上那條就夠厚了。”

男人話音剛落，她低頭才發覺兩腿上覆蓋著一件加厚的棉毯，和飛機配備給每位乘客的不一樣。

暖烘烘，很舒服，商場裡面才會有的款式。

“陸聿澤，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錦笙喝了口水，在空姐揶揄的注視下，從他手裡急忙抓過枕頭，矇頭躲避空姐的調侃。

糟糕……臉有點紅了。

“別鬧，呼吸道會堵住。待會又該吐了。”男人慣用的伎倆，答非所問。

“我說，你怎麼會在飛機上？”她有點惱羞成怒，不自覺拔高了音量。

“陪你。你們家還不知道我們離婚了。”陸聿澤一本正經，朝她耳垂說了一句悄悄話，弄得她癢癢的。

顧錦笙考在枕頭上，若有所思道，“嗯，麻煩了。”

他怎麼從李君雅那裡走出來的，顧錦笙其實不想知道，他能在這架飛機上就代表他已經處理好了。

男人彷彿在說一個童話故事，也沒過問她的意見，突兀地徑自開口，“蕭爵告訴我的。”

“不感興趣。”顧錦笙扁了扁嘴，戴上耳塞，她沒心情聽他說的那些。

不過，看情況，蕭爵和他現在似乎算得上朋友了，深交也是時間的問題。

陸聿澤輕笑，肩膀朝她移動，示意她靠著，“睡吧。”

“不要了。”顧錦笙猶豫了一下，搖著頭拒絕，最後還是選擇了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