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顧錦笙想不通陸聿澤和他有什麼恩怨,開口替陸聿澤打抱不平,“你知道嗎,我真的替他感覺心寒。二十年,一條狗都會養出感情了,甚至還會迎接你開門朝你喊幾句。可你呢,他視你如手足,情同兄弟,你卻處處為難她,讓他難做?現在你一門心思反過來要害他?你居心何在?你告訴我你居心何在?”
陸行平日裡寧靜溫和的面孔此刻顯得更加猙獰,他面帶笑意朝著她步步緊逼,卻沒有承認她說的一字一句,也不進行反駁,掐住她的脖子威脅道,“嫂子不如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現在和大哥離婚了,在陸家算是見不得人了。”
顧錦笙忍不住乾咳,纖瘦的身子因為恐懼和害怕而抖了抖,目光遊離在夜空上的星星,嘴唇偏紫。
是的,她現在一無所有,沒有籌碼可以和陸行抗衡,在陸行眼裡她就是一個沒有威脅的弱雞。
陸行見她一動不動,雙手握在她肩膀上朝著天台的邊緣處移動,笑吟吟道,“我現在就可以推你下去,顧錦笙。”
“你看,你找不到證據,也無法將我送入牢獄,我這麼一推,人財兩空?是不是?”陸行含著笑意的聲音從她耳邊擦過,顧錦笙卻覺得一陣惡寒,心裡有些發虛。
顧錦笙本來也不指望他能放過自己,但由於他步步緊逼,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腳踩空直接往後翻。
一隻手卻才此時此刻穩穩當當將她拉了上來,顧錦笙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平靜了下來,站穩腳跟後問陸行,“我沒什麼好利用的。”
陸行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的光芒在黑暗中閃耀,氣氛一下子冷了起來,“你很聰明,但有時候聰明的女人不好命。”
陸行把她丟在天台大門的不遠處,轉身離去,等他走後,顧錦笙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靠著牆壁,流下許多虛汗。
她剛才......差點喪命了吧?摸了摸脖子剛才被勒住的地方,雖然沒有燈光還是可以猜想自己的脖子現在已經紅的駭人。
要不是閻王爺肯多多擔待,好在沒讓她直接一命嗚呼,不然她就再也見不到了陸聿澤了。
“我在想什麼呢?”
“你去哪裡了?”陸聿澤穿著病號服坐在病床上翻著書頁,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也看得出來醫生也是盡了自己的本分,他起碼能坐起來了,還好腿沒什麼大礙。
悄聲進來的顧錦笙臉色一僵,偷偷瞥了一眼輸液管,發現連線的瓶子不知不覺空蕩蕩了,他醒了有些時候了。
“出去外面吹點風,這裡面太悶熱了。”顧錦笙活動了下脖子,拽了把椅子到床前。
“餵我。”男人冷漠倨傲的眼眸注視著她,嚴肅命令的時候微微皺眉,報紙緊緊貼著臉,看似是在認真看新聞,實則是因為傲嬌而害羞。
“啊?”顧錦笙撓了撓腦袋,半晌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我餵你吃水果?”
陸聿澤‘Pia’地一聲疊起報紙,反問的同時盯著她精心做的水果拼盤不由得自覺地張開了嘴巴,“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是病患?”
顧錦笙一愣,遞過一根插著蘋果的牙籤,送入男人嘴裡。
“水果不算很新鮮。”陸聿澤狹長的鷹眸舒服地眯了眯,特別享受顧錦笙現在對他的服務待遇,這個級別可是高階病患才享受得到的,雖然水果新鮮度一般,但是這個待遇可是頂級服務啊!
"嗯。”顧錦笙一口一口耐心地喂,“湊合一下吧。韓瀟瀟不會選。”
顧錦笙的言外之意陸聿澤也聽出來了,陸聿澤不是白痴,韓瀟瀟和蕭爵估計快成了,否則她也不會那麼賢惠專門跑去水果市場買蔬果。
陸聿澤眼眸盡是溫柔的暖色,視線突然停留在她脖子上的紅印不由得演變成鋒利冰冷,“你脖子怎麼回事?”
顧錦笙畏縮一下,往後閃躲,可是陸聿澤反應很快地一把拽著她的手腕帶入自己的懷裡,滾燙熾烈的胸膛緊緊靠著她的臉頰,他猛烈急促的呼吸與她深深交纏,難分難捨。
“到底怎麼回事!”他關切的臉上露出幾分厲色,小心翼翼用指腹去摩擦她的傷口,對著深紅色的印子吹了又吹,分明就是別人用力掐住的。
顧錦笙想了個特別敷衍的藉口,“我,脖子難受就去抓了一下。”
“你當我白痴?”陸聿澤口吻有點兇,拿出抽屜裡的藥膏擠了擠就抹,顧錦笙卻覺得他在小題大做了。
顧錦笙搖了搖頭,立馬掙脫他的牽制,“沒事。”
沒了顧錦笙依偎在他懷裡,陸聿澤的脾氣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衝著她皺眉地教育,“我都叫你別出去了。我跟你說的話你就非得當耳旁風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