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注視下,飛霜在屋簷上輕身飛縱,繞著徐府轉了大半圈,不停觀察著什麼。
幾分鐘後,她回到徐府後院位置,從屋頂輕輕躍下,落在於帆面前。
“如何?你可是發現什麼了?”於帆問道。
飛霜神色凝重,回道:“若我所料不差,這處府邸應當是由血河劍宗的弟子建造用來培養‘血食’的地方。看起來是人住的,其實這裡頭的人和動物……都是府主眼中的‘血食’!”
“血食?”
“那是什麼?”
於帆和蒼龍同時問道。
飛霜解釋道:“我們和血河劍宗長年敵對,對他們有過一些瞭解。據我所知,血河劍宗內部有一門極其邪惡的法訣,可以透過吸食生靈的血氣,快速壯大自身修為。若我所料不差,徐府之中三百多人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血河劍宗的餘孽所為!”
“你是說……這是徐少言乾的?”於帆大吃一驚。
飛霜的說法出人意料,且不說世上有沒有這種邪門的功法。
就算是有,也不會有人把這種功法用在自己人身上吧?
“小丫頭,你從哪看出來的?”蒼龍一改散漫悠哉之色,沉聲問道。
飛霜神色認真,“此處府邸的是根據‘龍虎育嬰陣’的形狀建造的。這種陣法可以潛移默化的加快陣中生靈的成長速度,使得他們血氣旺盛,擁有比常人更加強壯的身軀。而這樣的身軀,正是最上等的‘血食’!”
影部首領獨眼聞言一拍腦門,“怪不得這二三十年來徐家出產古武高手的效率這麼高,小丫頭這麼一說,就解釋得通了!”
“可徐長生和徐少言為什麼要將自己手底下的族人當做‘血食’?憑他們手頭的能量,完全可以找個無人問津的偏僻之地,偷偷將其他人的血氣吸光,然後抹掉蹤跡,誰也查不出來。何必自斷一臂,將徐家上下全部殺光?”於帆問出心中的疑惑。
“這個……或許和道兄你有關。”飛霜道。
於帆皺皺眉,“和我有關?你的意思是,我殺了徐長生,讓徐少言陷入瘋狂。他為了能夠有實力向我尋仇,就將自己人全都殺了,作為提升修為的祭品?”
飛霜點點頭,“這是完全有可能的。血河劍宗的宗門教義本就非常殘酷,他們只認自身實力,其他一切親友,乃至於師徒,都是隨時可以捨棄的東西。徐府建成這個樣子,可能最初就存了要培養血食的目的。只是多年來他們順風順水,沒有被逼到這一步,才未曾下手。如今道兄你殺了徐家家主,又將徐少言重創,他走投無路之下,直接發狂殺了自家下屬,強提修為,這是說得通的。”
飛霜罕見的說了很長一席話。
她的猜測,讓周圍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屠自家滿門,提一己實力!
這般喪心病狂的事,居然讓他們給碰上了!
蒼龍搖了搖漏風的蒲葉扇,輕嘆道:“小女娃說的應該是對的。我們檢查發現,徐家的各種監控設施、報警設施都沒有啟動,也沒有人向外發出過求救訊號。可見他們在臨死之前,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在危險之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除了他們自己信任的家人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可能。”
獨眼悵然的搖搖頭,“三十年前,徐長生殺兄弟弒恩師,將好好的一個形意門變成了自己的家族。三十年後,其子徐少言更狠,居然一口氣把三百多個核心成員全給殺了。這千年古武名門出了這麼一對父子,真是夠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