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想你師父麼?”尼瑪大師見狀問道。
“主要是為天劫嘆氣。不過也的確有點想念我師父了,若是他老人家還在的話,那幫西方人一個個乖巧得跟寵物一樣,哪裡敢這樣挑釁我。”於帆回道,十分緬懷師父在世時候的那種感覺。
聽他這麼一說,尼瑪大師也微微嘆了口氣,“道君一生行事充滿了玄奇的色彩,許多時候,老衲也是絲毫看不透他。尤其是第三次天劫,他明明有強大的實力可以度過,卻一直不願去接觸,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於帆想了想,猜測道:“或許是師父知道第三次天劫的威能過於龐大,不想連累整個地球吧。”
天劫的威力就像修仙者一樣,每一層境界的提高,實力都是呈幾何倍數增長。
第一次天劫就能摧毀一座島嶼,第二次天劫跨了三個境界,幻化出的心魔恐怕已是翻手間即可推平山嶽,覆手間可令大海倒灌。
而第三次天劫……連九重赤明境的高人都不一定能渡過的考驗,難度可想而知。
“有這可能。畢竟道君自身的實力已經能夠發動天災、阻擋海嘯,甚至肉身飛出星空……他的天劫,會對整個星球造成重創也是極有可能的。不過……”尼瑪大師皺了皺眉,“這樣的顧慮,只需要從龍窟古道進入欲界就可輕易解決,道君為什麼不去欲界渡劫呢?”
於帆搖搖頭,表示自己猜不透。
師父就像一本厚厚的書籍,他到現在都還只是在第一頁徘徊。
他很清楚,自己和師父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在修為上,還有眼界的層面,智慧境界的高低,也是差得很遠很遠。
當年師父曾經說過,他不去欲界,只是為了守護玉虛宮的發源地。否則以他的修為,即便是在欲界,也是站在最頂峰的存在。
數百年時間,師父的修為似乎一點都沒有增長過,永遠停留在了九重天的巔峰。
直到最後坐化於雪山之巔,都未曾再進半步。
這樣的人,這樣的選擇,一般修士真的很難猜透。
“或許哪天我們也走到同樣的境界,就會明白師父的用意了。”於帆說道。
尼瑪大師苦笑著搖搖頭,嘆息道:“老衲的修為也已快要止步不前了。六重天都摸不到,更何況還有心魔劫和後面那麼多層境界。”
他看向於帆,面帶期許之色,“小友,將來的天下,必定是屬於你的。你的天賦,和你身上的道承,都是天地間絕無僅有,無可比擬的存在。或許要不了十幾年,你就可以超越老衲,超越伯利爾,成為這顆星球最強之人。在那之前,你會遇到不少的麻煩,比如這次教會的針對。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哪怕是我們吃了很大很大的虧也無所謂,只要你保住自身安全,將來一切都可以取回來。”
“我明白,多謝大師提醒。”於帆點點頭。
大師說的沒錯,無論事情有多麻煩,他都必須以身家性命為第一考慮因素。
只要他還活著,在時間長河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礙他的腳步。
即便是再龐大的勢力,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不過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當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就很難說了。
有些時候,自己的安危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
別人要殺你,你若本領不夠,又豈能輕鬆活下來?
伯利爾顯然也知道於帆潛力的可怕,所以才會從一件本來不算太嚴重的事情演變成現在的模樣。
如今於帆所面臨的事情,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能不能順利活到成為強者的那一天。
與其相比,教會與華夏修仙者之間的紛爭,反而還在其次。
畢竟就算西方人真的贏了,來到了華夏大地上,要想傳播開他們的信仰,也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
那麼長的時間,只要於帆沒死,輕而易舉就可以將他們再次驅逐出去。
所以……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出去和那十幾位道友談談吧。他們可還等著你這個小道君發號施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