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拿著滅火器站在車廂門口,發現鎖鏈斷開,鎖也被開啟的同時,先前尾隨他們的那輛貨車從其身邊呼嘯而過,在前方路口左轉而去,與此同時,坐在貨車車廂中的兩名男子,其中一人正在仔細鑑定著剩下的兩幅畫,而另外一人則已經打了報警電話:“對,在緊挨舒瓦鎮的公路上,一輛集裝箱貨車,應該是從中國過來的,後面冒著白煙,好像有爆炸物,是的,你們趕緊去吧,天啦,太可怕了,我的老婆和孩子都嚇壞了,我叫伊薩克,對對,伊薩克,好的。”
男子說完掛了電話,拉起面罩問:“其他兩幅都是真的嗎?”
戴著面罩的男子叫關盛傑,坐在他對面的叫白博然,開車的是綦峰。這三人正是幾個月前假意受劉志剛委託,實際上被馬菲僱傭的庫斯科公司BM小隊A小組的成員,全都是華裔。
白博然放下專用的10倍放大鏡後道:“都是真的,的確是之前從俄羅斯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中丟失的,這裡有三幅,當時一共丟了五幅,剩下的在哪兒?”
關盛傑搖頭:“馬菲說她只知道這裡有三幅,至於其他的,她說,如果我們做的好,順利讓警方發現那輛車的秘密,她會將其他兩幅畫的下落告訴給我們。”
白博然皺眉道:“那隻能看俄羅斯方面的警察是不是聰明瞭。”
“沒關係,馬菲說,中國警方已經透過國際刑警聯絡了俄羅斯方面,應該沒有問題!”關盛傑盯著那幾幅畫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有兩件事,第一,將這三幅畫藏起來,第二,告訴馬菲行動已經成功了,讓她履行諾言。”
白博然點頭的同時,關盛傑按下對講機到:“綦峰,把車開去安全屋。”吩咐完畢後,關盛傑掏出衛星電話撥了出去。
關盛傑電話撥通的時候,身在哈爾濱的馬菲正站在龍塔的觀景臺上,今天不是週末,來參觀的人極少,馬菲拿著電話遠離人群走到一側,這才道:“任務完成了?”
“完成了,按照你的情報,已經找到了那三幅畫,初步鑑定結果,的確是列維坦的。”關盛傑在那頭平靜地說道,“現在,你應該履行承諾了。”
“沒問題。”馬菲笑道,“不過還需要你們用一點小手段,將這三幅畫交還給俄國國家歷史藝術博物館之後,我才能說出剩下兩幅畫的下落。”
關盛傑在那頭捏緊電話:“馬菲,你當我們是什麼?你的僱傭兵嗎?”
馬菲只是淡淡道:“關組長,你是把自己真的當賊了嗎?我讓你們做的是好事,你們拿走畫,交還給博物館,就算這個行當的人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也不會唾棄你們,要知道,誰都討厭賊,對嗎?”
關盛傑看了一眼白博然,穩定了下情緒:“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你不如換個方式,讓俄羅斯警方直接發現,他們自然會將畫交還回去的。”
“不,事情遠比你想象中的複雜多了。”馬菲道,隨後看向窗外,盯著那些遠沒有她身處的龍塔高的那些高樓大廈道,“關組長,我希望的是保持長期合作,你放心好了,將來我提供給你們的情報,以及帶你們去尋找的東西,是現在這些物品價值的幾百倍,我的話說到這,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事,注意安全,再見。”
……
地下。
從鏡屋屋頂通道爬上去後的刑術三人,發現上端是一個地下洞穴,和小礦洞差不多,寬度夠一個半成人,平均高度一米八的模樣,但很多地方還需要彎著腰低著頭,否則就會碰著頭。
“這是什麼鬼地方!?誰挖出來的。”胡三千在前面慢慢走著,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大家的體力都恢復得不錯。
刑術摸著旁邊潮溼的洞壁:“三千,我覺得現在我們肯定在地下好幾十米的地方。”
“也許更深。”胡三千說著找了一個較軟弱的地方,將自己的一根棺材釘使勁插了進去,隨後再使勁晃動著,讓固定在裡面的棺材釘稍微鬆了一點後這才慢慢拔出來。
刑術湊上前看著,胡三千看著棺材釘中帶出來的泥土道:“很深,至少50米以下了。”
“50米!?”賀晨雪非常吃驚,“怎麼會在這麼深的地方?”
胡三千依然看著棺材釘上的泥土:“這不奇怪,雖然哈市主城區地處區域相對來說穩定性高,地勢平坦,區域地質災害少,但是有一個問題是永遠無法解決的,那就是季節性凍土。”
刑術點頭,摸了下那棺材釘上面的泥土,泥土很軟,感覺上帶著極重的水分。
“在這裡一旦進入零下之後,地表以下一定深度範圍內的岩土體以及岩土體空間縫隙中的水就會發生凍結,但通常來說即便是達到了零下30度左右,也不可能凍結到好幾米,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在哈市凍土的深度最多200厘米,在整個中國凍土深度最深的就是天山下面,最高紀錄接近500厘米。”胡三千將棺材釘上面的泥土甩下來。
刑術搖頭:“既然這裡最多凍到200厘米,你是怎麼判斷出我們現在深入地下50米左右的?”
“土質,水分,還有土壤內所含的東西。”胡三千看著棺材釘留下的那個小孔,“北方房屋地基一般都用的鑽孔灌注樁,基坑基本上在7到15米左右,正常都是7、8米的樣子,不過要考慮到哈市下面的人防工程還有地鐵站等等,最深的基坑可以達到30米,如果這個洞穴並不深的話,早就被刨出來了,綜合這些因素,我才判斷應該是50米左右,還有這個洞穴應該算是半天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