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術搖頭:“我是來談事的,並不是來切磋功夫的。”
段衛國雙臂一抖,舉拳再次襲來,刑術避過,段衛國繼續步步緊逼,拳速極快,好幾次都險些擊中刑術的胸口和腹部,但段衛國只攻上路,並不走下盤,所以刑術根本不會吃虧,再者這個套間居住來說寬敞,但要切磋功夫卻顯得狹窄了些。
兩人鬥了一陣,刑術抬手道:“好了,夠了,你贏了。”
“不分勝負。”段衛國終於開口說話,收拳整理了下自己的西服,“刑先生用的是苗家的蚩尤拳,我用的是福建少林炮拳,其中帶有一部分的蔡李佛中的佛拳,其實算我輸了,因為我違返了比試的規矩。”
刑術搖頭:“不算,因為一開始就沒有說明各自所用的功夫。”
刑術倒是覺得新鮮,因為他這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蔡李佛,特別是在北方,幾乎找不到用蔡李佛的人,就算在湖南也難見,但從段衛國的長相來看,也不像廣東、福建一帶的人。
此時,盛子邰端著兩杯酒從裡面走出來,身後跟著段衛家,他滿臉笑容道:“刑先生果然和傳言一樣,文武雙全,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
刑術剛要說什麼,盛子邰則站好直接向他鞠了一躬:“對不起刑先生,先前是我擅自做主,沒有徵求你的同意,因為我擔心刑先生不會同意。”
刑術見他道歉,還這麼誠摯,也不好再說什麼,但將接過的酒杯放在桌子上:“盛先生,謝謝,我不喝酒。”
盛子邰笑道:“你叫我子邰吧,因為你叫盛先生的話,會分不清楚到底是叫我,還是我父親亦或者是我哥哥。”
刑術點頭道:“還是叫子邰先生吧。”
“太客氣了。”盛子邰的笑容帶著的東西太多了,讓刑術琢磨不出來。
盛子邰邀刑術坐下,隨後道:“第二件事,我還得向刑先生道歉。”
“什麼事?”刑術立即問。
盛子邰道:“在我們來之前,合玉門曾經有個陷害鑄玉會的計劃,弄了一批貨用快遞的方式郵寄過來,同時也收買了你們的一個店長,但刑先生想必也知道了,這個計劃流產了,失敗了。”
當盛子邰微笑著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刑術雖然表面上平靜,但心裡卻很震驚,他完全摸不透眼前這個盛子邰到底想耍什麼花樣?按照自己的推測,明明是他的計劃,他為什麼要說出來呢?不管了,先摸摸底。
刑術立即道:“既然事情都過去了,沒關係,不過計劃流產,連累了子邰先生損失了不少吧?雖然我沒見過那些贗品,但以貴門的實力,肯定都是高仿玉,本錢就不少,更不要算手工費了。”
“的確,這批贗品中有一些合成玉,是用損壞的高古玉做出來的,總成本也得幾十萬,不過那是小錢。”盛子邰依然微笑,“幾十萬算是買了個教訓,讓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刑術笑道:“子邰先生的意思是,以後都得提防合玉門內部的人?謹防有人會在關鍵時刻出賣自己?”
刑術趁機摸底,乾脆把事情挑明,同時藉機加深下他和盛鈺堂之間的矛盾,看看是不是能點燃那根導火索。
盛子邰笑道:“刑先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恥?”
刑術不語,只是笑。
盛子邰又道:“不要臉的人通常能做大事。”
刑術道:“子邰先生這麼一說,我總算找到了我為什麼一直以來不成功的原因了。”
盛子邰指著刑術道:“刑先生真的有一副好口才,暗著抬高自己貶低我。”
“子邰先生先起的頭,我只是配合一下而已。”刑術笑道,“言歸正傳吧,我和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明天晚上就出發去長沙。”
盛子邰卻不說出發的事情,反而道:“我承認,這次的計劃,是我想出來的,刑先生,我的確很想很想坐上門主的位置,所以想了這麼一個損招,結果差點玩死我自己,這件事和我父親無關,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肯定會打死我的,也請刑先生千萬千萬不要在我父親面前提起這件事。”
媽蛋的,這小子太賊精了!刑術心裡感嘆道,盛子邰這麼一承認,將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來,將來自己見到盛豐,要是當面說出來,盛豐是下不了臺的,而且還可能出現一些意外情況,當然,刑術也不可能在盛豐面前提這件事,盛子邰現在只是預防而已,加上師父鄭蒼穹描述過盛豐的為人,刑術也明白,盛子邰這是在側面提醒自己,在面對他父親的時候,千萬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刑術點頭,直言道:“謝謝子邰先生的提醒。”
盛子邰笑了,知道刑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點頭道:“看來我和刑先生也算是心有靈犀了,我預感這次我們的合作將會非常的愉快,不過,我得提醒一下刑先生,這次去找甲厝殿,除了我和你的人馬之外,還有我大哥盛鈺堂的人,以及徐氏兄弟……徐氏兄弟是什麼人,我不需要向刑先生多介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