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偉道:“你的意思是指,他肋骨盡斷,不是洪拳高手,做不到這一點?”
陳方道:“對,屍檢報告上寫得很清楚,他的肋骨斷得很整齊,一個人,哪怕用工具也無法簡單地做到這一點,加上週圍沒有痕跡,我相信兇犯是個身手很好的人,否則他也無法爬上房梁,將蔡拿雲的屍體吊上去。”
傅茗偉點頭,看著董國銜:“國銜,你的意見呢?”
董國銜道:“我倒覺得這件事像是陳泰東做的。”
傅茗偉沒有反駁他,只是問:“你是認真的嗎?”
“開玩笑的。”董國銜笑了,“即便我一直認為他有問題,想抓住他,但也不至於胡亂栽贓罪名給他,剛才陳方說的我同意,雖然說這些推測說出來,會讓旁人認為我們做警察的是在說夢話,但畢竟事實擺在眼前。”
傅茗偉讚許地點頭,認為董國銜的確是進步了,陳方也坐下,認真地聽著。
董國銜又道:“我認為兇犯在掩飾什麼。”
“哦?”傅茗偉坐正,“繼續,說仔細點。”
董國銜看著陳方道:“試想一下,你有那個能力,可以用洪拳打死蔡拿雲,為什麼要下毒?”
陳方道:“保險起見。”
“沒錯。”董國銜點頭,“法醫鑑定報告上面寫得很清楚,那種毒可以短時間致死,既然可以短時間致死,為什麼還要用洪拳?這很矛盾!似乎兇犯就是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被洪拳打死的。”
傅茗偉點頭:“兇犯想讓我們認為,連九棋就是真兇。”
董國銜道:“對,兇犯肯定是為了保險起見,才先行下毒,因為武館內一直都是蔡拿雲一個人住,所以他不會懷疑自己的飲食會有問題,他一旦中毒,開始毒發之後,兇犯就立即出手,用洪拳將其擊斃,再懸屍於房梁之上。”
董國銜說完,與陳方一直看著傅茗偉,傅茗偉沉思了片刻,才問:“但是,這裡有個關鍵性的問題,街坊說平日蔡拿雲都是七點準時開門出去鍛鍊,雷打不動,而法醫鑑定,他的死亡時間是那天上午11點,那麼,蔡拿云為什麼不開門?只有一個原因,兇犯是蔡拿雲很熟悉,並且絕對不會有戒心,但又害怕被街坊鄰居看到的人,你們認為這個人會是誰?”
董國銜想了想道:“九子之一。”
傅茗偉點頭:“接近了,但九子之中的誰來到武館,蔡拿雲才會擔心被街坊看到?”
陳方想著,突然間抬眼看著傅茗偉,此時董國銜也想到了,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葉素心!”
傅茗偉並不激動,只是道:“對,現在來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個,他當年向派出所報了失蹤,又對街坊們說已死在香港的老婆葉素心,別忘了,在連九棋所給的資料中,葉素心也是死在香港。可是,重點在,資料中連九棋寫得很明白,他也是聽蔡拿雲說的,他並未親眼目睹。”
陳方和董國銜對視一眼,隨後都微微點頭,這的確是現在唯一能說通這件奇案的猜測。葉素心是蔡拿雲的老婆,也許會洪拳也說不一定,而且只有她突然返回,蔡拿雲才會那麼驚訝,才會不開門,不讓街坊們看到她的歸來。
董國銜又分析道:“我們現在先延續這個猜測推理下去,那麼問題又出來了,蔡拿雲是不是知道葉素心沒死呢?還有,葉素心為什麼要回來殺了蔡拿雲?”
傅茗偉此時起身道:“好了,到此為止,別忘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一個大膽的猜測,我相信兇犯已經離開廣州範圍了,我們應該去四川找唐思蓉了,不過連九棋所給的資料上的地址很模糊,我們只能去碰碰運氣。”
傅茗偉說完,陳方和董國銜都只是點頭,隨後各自又拿起資料來,仔細翻看,思考著。傅茗偉看著兩人這副模樣,心裡倒是很高興,總算是有件事讓這個小團隊親密無間地合作起來了。
此時,傅茗偉的電話響起,他拿起來,看到是一條簡訊,簡訊是刑術發來的,看到那簡訊的時候傅茗偉一驚,緊接著又收到一條,隨後又陸續收到了十來條。
傅茗偉看簡訊的時候,臉色慘白,陳方和董國銜看到他那副模樣,都很是不解。
陳方忍不住問:“傅隊,出什麼事了?”
“我們必須馬上動身去四川。”傅茗偉放下手機,“出大事了。”
傅茗偉說著,同時回撥電話給刑術,可刑術根本不接,而是直接結束通話,再打過去就傳來電話無法接通的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