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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與聰明人為敵

楊徵俠問:“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我同行?你一個人也可以的。”

“對於藥物,我沒有自我控制能力。”徐有認真道,“但是這個期間,肯定不會發生讓我持續興奮的事情,所以,我需要維柯丁,也需要您來管控我的維柯丁。”

楊徵俠聽完,也不多說,只是又扔給徐有一瓶水:“多喝點水,可以補充水分流失過多的副作用,早點休息。”

徐有知道楊徵俠答應了,笑道:“謝謝老師!”

徐有仰頭喝水的時候,楊徵俠卻用一直古怪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看自己親手雕琢出的美術作品。

九彩山下的那輛suv中,臉色慘白的白仲政坐在那,大腦一片空白,就像是親眼目睹自己的房子和家人被地震摧毀,自己又無能為力的孩子一樣。

陳方坐在駕駛位上,目視前方,觀察著路口的左右,而閻剛站在車後,看著山崖的兩側,與白仲政同坐在車裡的,只有齊觀。

長久的沉默之後,齊觀終於開口。

“第一,不要想著復仇,因為你沒有那個實力。”齊觀看著前方靜靜地解釋,“郭洪奎是自己找死,郭十籙也是自己找死,兩人都犯下了在沒有八成把握之下,就與對方攤牌的錯誤,你再衝動復仇,也會犯下和他們相同的錯誤,等於白白送死。”

白仲政只是坐著,毫無反應。

齊觀又道:“第二,我不會制止你前往奇門,但是你必須和我們同行,否則的話,你最好現在就離開;第三,想好自己以後的出路,因為郭家不復存在了,孝金也沒了,你以後就是個自由人,想做什麼都可以。”

白仲政扭頭看著齊觀,問:“齊老爺子,說實話,我並不想殺了錢修業,如果非說我要報仇的話,我也僅僅只是為了報恩,報答奎爺的養育之恩,可是我又很矛盾,我曾經是那麼的尊敬他,崇拜他,沒想到,到頭來,卻發現他只是一個偽君子。”

齊觀卻是笑了:“很好,人最重要的就是活得坦誠,如果你口口聲聲不計較過去,就為了所謂的大義要報仇,那你也是偽君子,這個世界上,做偽君子簡單,當真小人卻很難。”

閻剛走到車窗前,低聲問:“齊爺,今夜上山嗎?還是說,咱們要等刑術?”

齊觀搖頭:“錢修業沒動,我們也不要動,敵不動,我不動,陳方!”

陳方回頭摘下耳機,看著齊觀,齊觀又道:“繼續監聽錢修業他們的無線電頻道,一旦有準確的訊息,我們再行動。”

陳方點頭,重新戴上耳機,閉眼靜靜地聽著。

車外寒風四面襲來,停在山腳下的汽車,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口銀色的棺材,只不過在齊觀的心中,他們只是抬著棺材準備送給錢修業的送魂人。

距離此地十來公里外的縣道上,刑術開著車,緊盯著前方破爛的公路,雖然心中著急,但也不敢狠踩油門,在這種遍地是坑的公路上,除非你開著坦克,否則再好的越野車都有可能在高速行駛之後,變成一堆廢鐵。

“從gps上看,還有大概十四公里。”馬菲看著上的地圖,又問,“刑術,你真的就那麼相信齊觀這個人嗎?他的能耐真的這麼大?”

刑術“嗯”了一聲,心裡無比煩躁的他,並不想解釋太多。

靠在副駕駛位上的連九棋道:“過去師父曾經也說過,如果他有事,我們可以依賴齊觀的,所以,相信齊觀,等於就是相信師父。”

馬菲想了想,終於還是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錢修業太狡猾,而齊觀我們又不是真正的瞭解,萬一錢修業和齊觀私下聯手呢?”

馬菲的話讓連九棋轉身來看著她,連九棋原本想反駁來著,但想到這些年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他不由得也擔心起來。

是呀,錢修業這麼狡猾,說不定他手裡有齊觀的什麼把柄,亦或者與齊觀達成了什麼協議呢?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對齊觀來說,他們只是知人,卻不知面,更不知心。

突然間,刑術減慢了速度,剎車停下,馬菲和連九棋立即朝著車頭前方看去,看到在前方公路的右側,停著一輛贊新的越野車,而在車旁站著兩個男人正在換輪胎,而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凡孟的父親凡君一,另外一個則是盛鈺堂從前的貼身保鏢,中緬混血兒沐天健。

“真是冤家路窄呀。”馬菲冷冷道,她很清楚,只要凡君一在這裡,說明賀晨雪也在。

車旁的凡君一用手電照過來,上前幾步,看清楚是刑術之後,低聲對擰螺絲的沐天健道:“是刑術。”

沐天健扭頭看了一眼,將最後的螺絲擰好,起身走到車窗前,一邊擦手一邊對坐在車內的賀晨雪道:“賀小姐,是刑術。”

賀晨雪目光並未離開平板電腦:“換好輪胎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