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鄭蒼穹出現在了哈爾濱那個特殊看守所的門口,他直言對哨兵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聲稱自己要見陳泰東。雖然門口的哨兵一再說明這裡沒有陳泰東這個人,但鄭蒼穹只是站在那,每隔上幾秒就重複一遍那句:“麻煩您,我要見陳泰東。”
哨兵很是無奈,只得轉身進了崗亭拿起電話請示了傅茗偉。
坐在監控室中的傅茗偉看著門口的攝像頭畫面,看著正仰頭看著監控頭的鄭蒼穹,很是不解,不明白這個神秘的老頭兒為什麼會突然到來。
尋思片刻,傅茗偉拿起電話對哨兵交代道:“按照正常程式做訪客登記之後,再放他進來。”
二十分鐘後,哨兵將鄭蒼穹帶進了看守所的會客廳之中,傅茗偉早已等待在那,不過他脫下警服,換了一身便裝,也許這樣會讓鄭蒼穹對他的態度會稍微有所轉變,至少在視覺是這樣。
可惜,鄭蒼穹走進會客廳之後,揹著手環視了一圈,冷冷道:“請問,陳泰東在哪裡?我是來見陳泰東的。”
傅茗偉上前伸出手去:“您好,我叫傅茗偉,是這裡的負責人。”
鄭蒼穹雖然禮貌的與傅茗偉握手,但依然還是問:“傅警官,我要見的是陳泰東。”
傅茗偉見鄭蒼穹依然堅持,只得道:“稍微。”
傅茗偉轉身離開,鄭蒼穹走到視窗,朝著外面,巧合的是,站在視窗的他,卻能看到在操場上分頭散步的盛豐和璩瞳,兩人都各自在兩名獄警的陪伴下,在操場上散步,確切的說盛豐是在散步,而璩瞳是在小跑鍛鍊身體。
“我知道你遲早會來,所以我沒走。”陳泰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鄭蒼穹微微側頭,只是笑了笑。
陳泰東手中還端著一個茶海,上面擺著茶壺、茶杯等物件。他將茶海放下後,開始插上電水壺燒水,重新擺放著杯子,同時道:“你其實見我是假,來找璩瞳和盛豐是真。”
“不。”鄭蒼穹搖頭,“我是來找你的,有一事相求。”
陳泰東拿著杯子的手停住了,抬眼看著已經轉身的鄭蒼穹:“東北第一朝奉會有事求我?”
鄭蒼穹平靜地說:“我沒說笑,關外佛,我真的是有事相求。”
陳泰東點頭:“好,不管是什麼事,我先答應你。”
鄭蒼穹坐下:“你變了。”
陳泰東一笑:“我老了。”
鄭蒼穹也笑了:“人家是窮則思變,你是老則思變?”
“差不多吧。”陳泰東將茶葉小心翼翼放進茶壺之中,“你來找我的目的,是為了奇門的事情吧?”
鄭蒼穹道:“是,我徒弟他們從湘西回來之後,帶回了一個非常不好的訊息——奇門的線索,也就是當年刑仁舉留在甲厝殿玉窟之中的那塊玉璧,被凡孟拿走了。但我認為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
“庫斯科公司。”陳泰東搶先一步接下了鄭蒼穹要說的話,“這家公司才是重點。”
鄭蒼穹點頭道:“對,庫斯科公司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清楚,但現在很清楚的是,他們對奇門也有很興趣,似乎興趣極大,我不想咱們中國人的東西落在那些死老外手中,所以,我希望你我聯手。”
陳泰東道:“這是好事,正義之舉,我同意,先前我也說了,不管你說的是什麼事,我都答應,你的計劃是什麼?”
此時水開了,鄭蒼穹看著電水壺,並沒有馬上回答,等著陳泰東倒水洗茶泡茶後,他才道:“我先要見盛豐和璩瞳一面,你可以在場,然後我會離開哈爾濱。”
陳泰東皺眉:“離開?你為什麼要離開?”
鄭蒼穹低頭看著茶海道:“有些事情,必須我親自去解決,如果我能解決得好,也許就不需要我徒弟刑術再出面了。”
陳泰東疑惑地看著鄭蒼穹,對他這番模稜兩可的話完全不解,但他清楚鄭蒼穹的脾氣,只是點了點頭。
“那咱們先去見那兩個老東西吧。”陳泰東說著要起身,被鄭蒼穹制止。
鄭蒼穹看著茶壺道:“茶要趁熱喝。”
說著,鄭蒼穹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舉起杯子道:“這一杯,咱們還是先敬那些已經死去和即將要死去人的吧。”
鄭蒼穹說罷,將那杯茶水小心翼翼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