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賢卻依舊有些不滿,小氣吧啦的揪著顧箏隨口說的話抱怨:“聽你這口氣似乎不希望我早點歸來?早知道我就不快馬加鞭的趕在父親前頭先回來了,和父親一起三、四日後再回來好了,免得招人不待見……唉,我家娘子怎麼如此無情呢?”
小半年不見梁敬賢曬黑了不少,原本白皙的俊臉也被曬成了古銅‘色’,讓五官分明的他少了幾分俊美、多了幾分陽剛之氣,讓顧箏見了後小心肝下意識的“砰砰砰”跳個不停,一時也有些不適應梁敬賢那久違的調侃:“才……才剛回來就又開始胡說八道了!誰是你家娘子?!”
梁敬賢卻是不依不饒的握了顧箏正在替他換外衣的手,目光如炬的望著她:“當然是你了,我們可是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你賴不得。”
“好了,趕緊梳洗一番吧!梳洗乾淨了還得去給祖母請安呢,”顧箏絞了溼帕子遞給梁敬賢,語氣情不自禁的透著幾分甜蜜:“回來不先去給祖母請安就往自個兒屋裡鑽,也不怕人家知道了笑話!”
梁敬賢一面慢條斯理的擦著臉,一面吊兒郎當的和顧箏抬槓:“怕什麼?去給祖母請安哪能一身塵土?我不過是為表對祖母的尊重,先回自個兒屋裡梳洗一番、順便看一眼自家娘子罷了,誰敢笑話我?”
顧箏笑道:“是是是,什麼事兒都是你有理兒!”
…………
且先不提樑敬賢歸來後梁太夫人多麼歡喜,一家人如何聚在一起為梁敬賢接風洗塵,卻說過了兩日、正‘春’風得意的梁大少爺和往常一樣,去了平日裡常去的寶樂齋飲酒作樂,不但把上次於氏路過瞧見的妓子和小倌都一併叫上,還點了另外幾名面容妖‘豔’、身段妖嬈的妓子作陪。
不曾想梁大少爺才摟著陪樂的幾人喝了幾盅酒,都還沒開始幹“正經事”呢,陪著他出來的小廝騰雲就十分煞風景的在‘門’外低聲稟道:“大少爺,您該回去了。”
梁大少爺的興致被打斷後很是不悅,直接拿了個杯盞就往‘門’上砸去:“騰雲,你竟敢擾爺的興致?給爺滾到一邊去掌嘴。”
騰雲打小就跟在梁大少爺、自是曉得自己壞了主人的興致,可眼下他卻只能硬著頭皮挨在‘門’邊小聲勸道:“大少爺,是大夫人派了駕霧來尋您,讓您趕緊家去……”
梁大少爺一聽說是梁大夫人使了人來給喚他,一張臉立時沉了下來、目光也瞬間變得‘陰’鷙嚇人,更是十分粗魯的把懷裡摟著的人兒一把推開:“滾出去!”
屋裡的妓子、小倌似乎對梁大少爺這‘陰’晴不定的‘性’子習以為常,因此梁大少爺一翻臉、他們便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一直候在‘門’外的騰雲見了方才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摸’了進來、試探‘性’的問道:“大少爺,您現下就動身家去?駕霧還在樓下候著,說是大夫人讓他要和小人一起護送大少爺家去。”
梁大少爺一臉玩味的問道:“那個‘女’人讓駕霧傳了什麼話?”
騰雲低眉順眼的答道:“大夫人遣了駕霧來傳話,說今兒有不少太太、夫人到我們府上探望有孕在身的大少‘奶’‘奶’,還有幾家世‘交’的少爺也來了,大夫人讓您別在外頭待著了、趕緊回去幫著招呼客人……”
梁大少爺也不想讓人覺得他怠慢懷有身孕的於氏,因此他雖然不樂意梁大夫人處處都管著他、不讓他過得順心如意,但到底還是起身離開寶樂齋,帶著騰雲、駕霧回梁府。
梁大少爺一回到梁府便先去前院招待幾位世‘交’的少爺,陪著喝了幾盅茶後想起今兒還沒去探望過於氏,於是便藉口更衣暫時離席,打算先到內院去看看於氏、再去拜見幾位‘女’‘性’長輩,最後再折回來前院繼續作陪。
不曾想原本好好的梁大少爺才剛剛轉進垂‘花’‘門’走到後‘花’園,就突然面‘色’慘白的抱頭頓下,臉上隨即浮起痛苦之‘色’,那突然襲上腦海的疼痛雖然隔了很多年,但卻讓他感到無比的熟悉!
那一‘波’接一‘波’襲上腦海的疼痛如針扎般,讓梁大少爺痛苦的蹲在了地上,心裡瞬間湧起了無窮無盡的恐慌……他身上那已經多年未發作的隱疾突然發作了!
這個隱疾這些年雖然只發作了寥寥數次,且已經有近五、六年沒發作了,但一旦發作起來卻會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不但很快就會讓他意識模糊、若是不及時服‘藥’,他最後還會出現羊癲瘋的症狀,口吐白沫、咬自己的舌頭和嘴‘唇’!
只是自從五、六年前被一位隱世名醫醫治過過後,他的隱疾便被治好了大半,平日裡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發作,除非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才會‘誘’發隱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