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榮掃了一眼，瞬間擰起了眉頭，隨後迅速接通，結果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什麼，舒言就見一貫冷靜的男人，變了臉色。

“林家真他媽的狠！”

文榮從牙齒裡蹦出幾個字來，字字帶著寒意。

舒言看著他這副神情，心中倏地浮現不好的預感來，她嚥了咽口中的苦澀咖啡，顫抖了手。

“文律師，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文榮抬頭，盯著她，咬牙半晌，一直挺拔的脊背倏地彎了彎，他有些頹廢地嘆了一口氣。

“舒小姐，抱歉。”

“我沒有想到，我們剛查出來癟犢子這個人，林時衡那邊就動了手，現在癟犢子已經意外墜江，被人滅口了。”

留存了十多年的證據，就這麼被林時衡說抹去就抹去了。

舒言呆愣原地，拿著咖啡杯的手劇烈顫抖著，眼底從驚到恨，最後發狠，不過一瞬間。

“舒小姐，你說你現在住在林家？”

文榮卻突然想起來舒言的話來，不由眼露擔憂，“林時衡如今做事情根本不顧及後果，你若是住在林家，怕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舒言卻聽懂了。

她住在林家，若是林時衡想要殺她，或者做些其他的什麼事情，她根本無力反抗。

“文律師，如今證人被滅口，查當年的事情太難了。”

舒言肩膀塌下來，眼中泛著淡淡的晶瑩，她知道自己對抗林時衡，有些無力，但是她必須去做。

“我只有留在林家，才有機會找到最直接的證據，我不相信林時衡能夠掩蓋一切罪證，我一定，一定要查出真相，將他繩之以法！”

舒言說著，將手中已經泛涼的咖啡，一飲而盡。

文榮看著她心意已決，嘆息一聲，“舒小姐，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勸你了，不過你若是有事情，記得隨時聯絡我，畢竟，我是一名律師。”

他有權利，帶舒言離開林家！

林時衡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攔不住他。

“好。”

舒言頷首，抿唇道：“謝謝。”

他本來，不用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

“不客氣，宋女士當年於我，也有恩，再者你也是付過酬勞的。”

文榮一笑，舒言便起了身，“我該走了。”

“嗯。”

文榮看著舒言離開，將桌子上面的照片收了起來，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如今癟犢子已經被滅口，說明林時衡的人，從一開始就盯著她這邊的動作了。

又或者從一開始，舒言就在林時衡的視線當中了，可能連今日的見面，林時衡也清清楚楚，甚至連見面的內容，他都知道。

多麼可怕。

文榮不知道再查宋家的事情，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如果說之前是他理性查案，那麼現在他就是帶了私人的情緒。

林時衡，激起了他的勝負欲！

林家，他查定了！

舒言走出咖啡館，正想與溫昭上車，就遠遠地看到了兩個身影。

容梔？

她推著的，是……葉梨嗎？

舒言定定地看著遠處的兩道人影，還不及回神，就看到那兩道身影的不遠處，再次出現了一道她極為熟悉的身影。

蘇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