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弋受傷的話，讓舒言的眼神開始晃動起來。

她知道自己嫁給了蘇弋，是蘇太太，可她似乎從來沒有清楚地想過，蘇太太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她習慣了獨立，習慣了一個人去應對，就像是在舒家的時候，永遠那般孤立無援，像是別人世界裡的小丑。

她要撐住，才能夠活成自己。

可是，她嫁給了蘇弋，蘇弋就這麼成為了她的丈夫，然後以丈夫的名義，強勢地闖入了她的世界，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

她便逃避，只有逃避，她才覺得自己還是自己。

可是，如今她逃避的事情，被蘇弋挑破了。

舒言手心發涼，指尖顫抖，聽著蘇弋的控訴，心頭慌亂至極。

她想否認，可是她知道，蘇弋說的是事實。

一開始被她有意識忽略的事情，浮現出來了。

“抱歉，是我，自私了。”

舒言抿唇，眉梢間泛起無力，她只低頭承認錯誤，卻不說以後會不會將蘇弋放在心上。

“以後，不會了。”

她的話，無力又蒼白。

蘇弋盯著舒言倉皇的模樣，心頭猛地一疼，他只顧發洩自己的情緒了，忘了這些東西都是他縱容的結果。

他給了她放縱的機會，卻怪她放縱。

“舒言，你不用說抱歉，該道歉是我，我沒有教會你，怎麼去愛我。”

蘇弋頹喪地後退一步，眼眶中盈起水汽，他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倏地扯起唇角，笑了起來。

“怪我。”

他說著，突然伸手抓住了舒言的肩膀，強勢地讓她抬頭。

“舒言，以前是我想給你空間，讓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如今，哦，不，是以後，我不會再放縱你去做你自己了，我要讓你成為蘇太太！我蘇弋的太太！”

“你不會當蘇太太，沒關係，我教你，教你成為一個合格的蘇太太，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然後愛上我！”

蘇弋藏起了所有的情緒，強勢地盯著舒言，他從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男人，更不會因為這些東西被打倒。

出現問題，那就解決問題！

在同一個地方絆倒兩次，他就不是蘇弋！

舒言定定地看著蘇弋，眼底的茫然像是深潭，她還來不及沉入水底，就被蘇弋這強勢的光芒，驅散了無邊的黑暗。

眼底，浮現出了光亮。

“蘇弋，值得嗎？”

舒言看著蘇弋，有些疑惑地詢問出聲。

她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自己的底線嗎？

蘇弋抬手，觸及她的眼睛，眼底掠過恍惚，總覺得這一幕，好像有點熟悉，就像是在夢裡出現過很多次一樣。

奇怪。

“值得，舒言，你相信我，就把自己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蘇弋說著，便拉著她向停車的地方走了過去，將她整個人塞進了車裡。

“舒言！”

他坐進車內，側過身體，直勾勾地盯著舒言，丹鳳眸灼灼逼人，認真詢問出聲。

“現在，你可以將自己進入林家，最根本的原因，原原本本的，說給我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