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弋進入華時園之前,只想著見到舒言,可是此刻看到了別墅,心裡面卻生出忐忑來。
他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與舒言說,他即將要把自己的眼睛換給葉梨,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解決當年的救命恩情。
或許,說是寡情,又說是愚蠢,都無不可。
可他怕舒言不肯,然後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蘇弋站在門口抽了兩根菸,才擰著眉頭進了別墅。
他以為,會看到舒言坐在沙發上,或者看到宴銘的身影,甚至連兩個人就算是親暱得不像話的畫面,他都想過了。
可就是沒有想過,別墅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空蕩蕩的,像是他結婚之前,一個人的生活。
蘇弋緩慢地坐在沙發上,發呆良久,才落寞苦笑,他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在舒言心裡的位置。
也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
舒言,不在。
宴銘,也不在。
蘇弋一個人坐在別墅裡面發呆,而此刻的舒言,被宴銘拉著換了藥後,正準備回華時園,畢竟她現在的精力,著實不算能夠撐得住。
“滴滴——”
宴銘在開車,突然旁邊傳來喇叭聲。
宴銘俊秀的眉梢一翹,眼角劃過張揚和挑釁地瞥了一眼,隨即正想勾唇冷笑,就見旁邊的舒言將車窗放了下去。
“聲聲。”
舒言看到祈聲聲,略有驚訝地叫了一聲,“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呀?”
宴銘聽到這話,意識到舒言認識眼前開車的女人,當即唇瓣乖巧地抿出弧度,眼尾浮現淡淡地紅暈,格外乖巧地笑出八顆牙齒。
嗯,幸好沒挑釁,不然就露陷兒了。
宴銘自以為自己的轉化,很完美。
卻沒有想到,祈聲聲察言觀色的本事那是一流,看到他的第一眼,眼底就浮現出了興致。
更別說他那從囂張到隱晦的表情變化,直接讓祈聲聲難得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沒有想到,這才多久沒見,舒言身邊就多了這麼一條……奶兇隨意切換的狗崽子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祈聲聲看破不說破,朝著舒言看去,在看到舒言額頭的繃帶後,直接猛地腳底一踩,緊急剎車了。
“舒言!你腦袋怎麼了!”
這才多久沒見,怎麼就被人開瓢了!
誰幹的!
祈聲聲的第一反應,目光落在了那隻半奶半兇的狗崽子身上,兇狠的目光讓宴銘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靠!這個女人真特麼兇!
宴銘沒有想到舒言竟然會有這麼兇狠的朋友,當即笑得更乖巧了,甚至還往舒言身後藏了藏。
舒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衣角,眼角一抽,就看向了祈聲聲。
“意外,跟他沒關係。”
她說著,突然想起方才自己出來,在路上與宴銘說的事情,當即就看向了祈聲聲。
“聲聲,找個地兒,我跟你有事情要說。”
祈聲聲聞言,停頓兩秒後果斷點頭,“去夜色吧。”
月色隔壁,總不能也是蘇家的地盤,這樣也不用看到那個讓人無比抓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