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銘開車帶著舒言,回到了華時園。
華時園。
舒言被宴銘抱著進了臥室,放在了床上,她扭頭就靠在了枕頭上,眼淚不知道為何,落了下來。
心裡面的委屈,轟然爆發了。
宴銘呆呆地看著突然哭了的舒言,一瞬間慌了神,“言姐姐,是不是頭疼了,你,我,我去給你拿止疼藥,你別哭呀。”
少年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舒言抹了眼淚,沙啞著聲音道:“沒事,姐姐只是想喝城西的豆漿了,小銘,你去幫姐姐買一杯,好嗎?”
舒言這話,明顯是想讓宴銘離開,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少年聽出了潛臺詞,卻沒有拆穿,反而點了點頭,道:“好,言姐姐你等我回來,我快速快回,一定很快的。”
說完,宴銘就轉頭離開了。
舒言在房門關閉聲音響起的瞬間,眼淚就徹底失控了。
她應該忍住的,可是她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聞到了蘇弋的氣味兒,她忍不住了。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裡面戳,戳的她不只是頭疼,心裡面也痛到極致。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隨時抽身離開的。
可是,她高估自己了。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蘇弋。
喜歡到現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夠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
就像是失戀了一樣。
難受。
舒言哭到最後,哭睡過去了,頭部的傷口隱隱滲出血跡,讓她連睡著了,都睡的不安穩。
夢裡,她好像身處一望無際的白色沙漠。
而在沙漠裡,她看到了蘇弋和一個女人,他在吻那個女人,吻的格外深情……
舒言沒睡半個小時,被夢給噁心醒了。
醒了之後,心底的情緒微微舒緩,卻依然提不起情緒來。
宴銘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盯著樓上的動靜。
他當然沒有去買豆漿了,他又不傻。
華時園平靜下來,醫院那邊卻亂了。
芙拉的宣判,下來了。
葉梨的眼睛,保不住了。
本來就脆弱的眼角膜,因為錯位的碰撞,直接破裂開了,除非把這一對眼角膜換了,否則這一輩子她只能夠當一個瞎子。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哭喊,迴盪在整個走廊裡。
周圍是滿面怒火的芙拉,和幾個控制葉梨瘋狂的護士,亂作一團。
而蘇弋站在走廊一側,盯著葉梨瘋了一樣的哭喊,丹鳳眼中浮現驚色和不安。
“蘇弋,你就是這麼看護人的?我有沒有說過,她的眼睛需要精心養護,不能夠出現半點意外,我有沒有說過,再出現意外,她會直接瞎了!”
芙拉看著蘇弋,直接大踏步走過來,站定蘇弋面前,冷厲質問道。
蘇弋靜靜地看著葉梨,突然垂眸,輕笑一聲。
“是啊,我知道,她也知道,可是最後還是這樣了。”
他以為,葉梨會等待眼睛好了再鬧,再跟他糾纏不清,卻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