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有些忐忑地拍了拍宴銘的肩膀，顫聲道：“我是舒言呀，你的言姐姐呀，你做噩夢了，別怕。”

她摸了摸宴銘的頭髮，帶著安撫的意味兒。

宴銘感受到她的溫柔，眼底的恨意突然消散，隨後卻猛地紅了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舒言的手。

“言姐姐，怎麼辦，怎麼辦。”

他紅著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楚楚可憐中帶著慌亂和無措。

舒言回握住他的手，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有姐姐在，姐姐會保護好你的。”

這麼多年，他是不是一直被困在午夜夢迴裡？

是不是每一次噩夢醒來，都是無盡的恐懼？

舒言，你為什麼這麼久了，才找到他！

舒言自責，愧疚，後悔，情緒交織在心頭，化為了心疼。

她心疼宴銘的遭遇，心疼宴銘的仇恨，也心疼宴銘心裡壓抑著的那些痛苦，這些年他都這麼過來了！

“言姐姐，我要林時衡的命，我要他的命！”

宴銘紅著眼睛，抓住舒言的手用了極大的力氣，他發狠地咬著牙，繃著一張臉，盯著舒言，表達自己的恨意。

舒言被他抓地手生疼，卻沒有抽出手，只點了點頭，“好。”

一個字，宴銘的手猛地就鬆開了，隨後他低眸看著舒言被自己抓的通紅的手，瞬間慌亂地不知所措。

“言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揉了揉舒言的手背，又紅了眼睛。

舒言無奈，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頭，笑道：“我沒事。”

說著，她低垂著頭看著宴銘，想到方才宴銘的眼神，她想問問他心裡面的想法，可是又怕宴銘排斥她的打探。

最後，舒言還是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小銘，對不起，是姐姐疏忽了你的情緒。”

“不過，姐姐一直在查林時衡當年害死老師的證據，只要找到證據，姐姐拼盡全力都會讓林時衡牢底坐穿。”

“姐姐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舒言的話，讓宴銘怔愣住了，他沉默著看著舒言，看著舒言認真的眼神，心中藏著的恨意輕輕晃動起來。

他的目標，不只是林時衡啊。

他，還要殺了她啊。

宴銘垂眸，遮住眼底複雜的情緒，點了點頭，道：“好，我相信言姐姐。”

舒言拍了拍宴銘的肩膀，隨後道：“在這裡睡得不舒服，就回酒店去睡，別在這裡熬著了。”

宴銘抬眸看著舒言，突然咧嘴一笑，笑得很甜蜜。

“有言姐姐在的地方，我就不會不舒服，這裡很好，我就要在這裡睡覺。”

舒言被他的話說的，哭笑不得，卻也沒有強迫他。

“好，那你快睡吧。”

宴銘點了點頭，扶著舒言躺下後，才重新趴在了床沿邊，側著頭盯著另一側，眼底的光亮忽明忽暗，閃爍不定。

舒言既然一直在查林時衡犯罪的證據，那多多少少應該有些線索，可直到如今她都沒有確鑿的證據拿下林時衡。

就說明，當年的事情，證據怕是被毀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