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看著蘇弋一動不動,斂下眼底的悲哀,緩慢地離開了病房。
他知道,自己現在勸說蘇弋什麼,都沒有用處。
如果是祈聲聲出事,怕是他更加瘋狂,可是蘇弋身上的幻夢,讓他連瘋狂的資本,都沒有了。
這個男人,不是被逼瘋,就是被逼死。
他倒是寧願,蘇弋被逼瘋。
把那些怒火,全部都發洩到薛雪甜那些人的身上,而不是折磨自己。
他在黑色世界待久了,早已經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可惜了蘇弋從商後,就收斂了鋒芒,以至於被束手束腳,被人算計至此。
說實話,如果當初他沒有同意,讓蘇弋迴歸商圈,緩慢隱退,或許也不至於走到如今的地步。
蘇弋,明明不該被囚困在這小小的南城。
可惜了,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狼王被撕碎了心臟,已經淪為了流浪的野狗,什麼威脅力都沒有了。
紀澤離開了病房之後,蘇弋趴在地上,久久未動。
與此同時,舒言身死的訊息,傳遍了整個南城。
林時衡得知訊息,當場就進了ICU。
舒念念母女得到訊息,就差開香檳慶祝了。
在郊區藏身很久的宴銘,突然就衝出了郊區,衝著華時園去了,結果卻撲了空,根本找不到蘇弋的下落。
南城,風雨飄搖,所有人都盯著蘇氏的動靜。
其中,就包括蘇氏的,蘇柏蘭。
……
一週的時間,過的飛快。
蘇弋在華時園的房間裡,每日像是活死人一樣,幻夢的第一波毒性已經過去了,所以他現在已經恢復了所有的力氣。
只是,他失去了勇氣。
整整七天,他不敢去想舒言在冰冷的海水中,變成了什麼,也不敢去想關於過去的一切、一切。
可是,別墅中太多舒言的痕跡,以至於男人整日盯著一個地方,一出神就是好久。
直到這日,舒言離開後的第三週。
蘇弋僵木著臉,眼神如同死水,緩慢地離開了華時園,開著車上了高速,離開了市區。
車窗外的風景,在緩慢地退去。
蘇弋開著車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很慢,他連開車都在出神。
似乎在清醒後的第一日之後,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