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的神經,紊亂的讓她一陣頭疼,眼淚不知道何時,落了下去,一滴滴地無聲無息,她撐著窗戶的玻璃,盯著裡面的情況。
燕西辭看著她,最後想要安撫,卻拿出手機聯絡了另外一個人。
或許,此刻能夠安撫到她的人,只有他了。
蘇弋到來的時候,孟梟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了,舒言進去只來得及叫一聲爸,孟梟就撒手人寰了。
女人的哭聲,從房間裡面傳出來,蘇弋的心口猛地縮成一團。
他緊了緊手,一步步地走了進去,站在了舒言的身後,掌心落在了女人的肩膀上,看著她顫抖著流淚。
歇斯底里,痛苦萬分。
親人的死亡,總是叫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而孟梟,卻是舒言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到最後,她都沒有好好和孟梟說上一句話,她以為來日方長,最後孟梟卻走的這麼快,快到舒言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人就已經走了。
說走,就走。
一連三日,舒言都不吃不喝,最後還是蘇弋硬逼著灌下去了一碗水,才給劈暈了睡過去。
“她這個樣子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燕西辭看著舒言的神色憔悴,不由擰眉沉聲道。
蘇弋摸了摸舒言的臉,沉默不語。
他本來想和舒言坦白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舒言的情況,他怕自己說了之後,她會多心。
“給她點時間吧。”
蘇弋說罷,便不欲多言了。
舒言睡了一覺,恍如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夢裡她失去了所有,一個一個她珍視的人,都隨著時間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裡面。
她是被嚇醒的。
“沒事,沒事,我在。”
舒言怔愣地盯著空氣,呼吸急促,額頭冷汗直冒,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彷彿生了一場大病。
而此刻,她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
男人的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小孩子,那麼溫柔。
舒言的眼淚,莫名其妙地就流了出來。
她死死地扣住男人的後背,這一刻甚至都不想去思考,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聲音,這般耳熟,也沒有去思考,這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