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坐了一會楚珞便覺得無聊道:“我們去釣魚。”
司馬廷被他嗆了一口,不敢置信的追問道:“我沒聽錯吧?釣魚?”以他目前的心性,更適合做劇烈運動,比如打架鬥毆什麼的,而不是沉悶的釣魚!
“你們釣不釣,你們不釣我釣。”
說罷,楚珞便氣哼哼地命人取了魚竿魚餌過來,自顧自的朝著池塘走去。
司馬月覺得他這話像是釣郎君,頓覺有趣,不知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居然也跟了上去:“楚珞哥哥,等等我……”
她其實只是覺得楚珞的悲劇就是他們兄弟妹妹的喜劇!
司馬廷與司馬嚴再一次面面相覷,司馬嚴揚了揚眉:“楚珞這廝該不會是被虐成傻子了吧?”
“有可能,憑空多出祖母還能理解,多出個小姑子的確是……”
“我猜定是他這小姑子貌若無鹽,見不得人,故而楚珞才這般氣急敗壞!”
“何須猜測,我們尋個機會上相府瞧瞧便知。”
兩人相視一笑,暗自盤算起來。
因是盛夏,天氣頗為燥熱,將軍府蟬鳴不止,煞是惱人。楚珞煩悶地瞧了瞧毒辣的陽光,恨恨的想:若是往年夏日,爺爺總會為他張羅冰簟冰枕,有時天氣過熱了,甚至會運來北國寒冰消暑,哪肖近日這般待他無動於衷,不聞不問。
這一切,卻都是因了那個剛進府便盡得爺爺寵愛的紅瓔!若非是她,他豈會出走將軍府,受這般調侃?
將軍府一泓清池如碧,橫臥在蓊鬱的梧桐樹間,帶了絲絲的涼氣。楚珞稍稍平復了心情,遂撿了池邊嶙峋怪石坐下,竟真釣起魚來。
司馬月稍稍有些訝然,與他並排坐著,巧笑倩兮:“楚珞哥哥,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你這麼氣急敗壞呢,難道你那位小姑姑真有那般可怕?”
好不容易忘記紅瓔的楚珞這會子火氣又被勾了上來,板著臉道:“我叫你莫要提她!”
司馬月吐了吐舌頭,毫不懼怕的刺激他道:“你真怕她?”
“怎得可能?”
“既不怕,又為何如此氣憤?”
“氣憤和懼怕好像不是一個含義吧!”
“楚珞哥哥莫要介意,我只是逗逗你。能瞧見楚珞哥哥氣急敗壞的模樣,倒也是一件趣事。”
“……”楚珞更加挫敗,偏他又不好衝著司馬月發火,否則失了身份。
“楚珞哥哥,最近你家倒是喜氣洋洋,我卻呆在一窩無聊又沒有情趣的大男人堆裡,都快悶死了呢。幸好你也是悲劇了,讓我心裡稍稍平衡了些。”司馬月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楚珞又被她氣得不輕,
瞧著相府的幾個損友一副“用你的不開心讓我們開心一下”的惡毒表情,楚珞愈發呆不住了,匆匆便告辭了去。
他只剎那間覺得自己無處可去,有一種英雄割腕的扼惋。果然最傷人的話,總是出自最親近人的嘴!
楚慶祥辦事是極利索的,想著為楚珞與紅瓔請個夫子,沒幾日便真尋到個先生進府。
那先生據說也是進士及第,只因得罪平南王晉淮,迫不得已辭官隱居在城郊,辦了私塾,以教書育人為生。
從這裡也不難看出,丞相挖墳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