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姍姍承認,她總會被這個白撿來的女兒氣個半死,過不了多久又被她逗得神清氣爽,真是愛不得恨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比教養自己親閨女還難!
司馬月因為不放心紅瓔獨自入虎穴,便陪她一起裝扮一番,去了望春班,作為京都最大的雜耍班子,望春班還是有些背景。
但是那班主在見到紅瓔和司馬月之後,唯唯諾諾道:“原來是安西郡主和司馬小姐,失敬失敬!”
這兩位女扮男裝,衣著體面的小姐,正好是昨日打賞他一鈿金子的主顧,所以他印象深刻。
紅瓔和司馬月被領到了包間,丫鬟給上了普洱茶,紅瓔只是淡淡的抿了一口,微笑,道:“班主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
那班主一愣,納悶的問:“郡主若是對我們這個粗人班底不滿,直說便是,我們定會努力讓郡主滿意的。”
紅瓔將茶碗擱置一旁,笑道:“你沒資格與我談條件,將你家真正的班主叫過來。”司馬月氣定神閒的抿了一口茶水,道:“我們不是三歲小孩,這種把戲,日後還是不要再我們面前耍。”
那班主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瞧了瞧內廳,急的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自內堂被推出,少年劍眉星目,俊朗不羈,一襲青衫翩躚,青絲高挽,乾脆利索,令人耳目一新。
只是少年雙腿似有頑疾,依靠著帶輪的椅子,方能行走。
雖然見慣了楚珞、司馬廷這檔次的瀟瀟美少年,乍一看到這雜耍班底的真正主人,紅瓔還是有些怔然,她沒想到望春班真正的主人居然如此年輕英俊,他那雙得了頑疾的雙腿倒讓人有種憐惜的衝動。只是看他的穿著長相,全不似一般人家的兒郎,似乎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少年剛一進來,便捋了捋袍子,坐下,淡然的抿了一口茶水,問道:“兩位姑娘果然是聰明人,不過在下可否冒昧的問一句,你們是怎麼看出來的?”
司馬月輕哼一聲,對他的把戲嗤之以鼻,道:“望春堂若是有他這樣一位班主,恐怕早就敗給秋梨堂、萬春堂了,哪裡還會有今日的繁榮?”
那班主慚愧的低下頭,惶恐道:“對不起,少爺……”
那少年打斷他的話,道:“不干你的事情,你下去吧。”
那班主只好告退,少年自我介紹,道:“在下便是望春班真正的東家,你們可以叫我東少。”
東少此言便是不想告知他的真名,這讓紅瓔對他身份產生了好奇,但是她也知道若是這東少不說,旁人怕是怎麼也猜不出來的,於是她笑道:“公子面若傅粉,怕不是尋常人家的公子。”
她想不出這京都除了將軍府和相府,平南王府,還有哪個人家有這樣出眾的後代。
司馬月也有了疑心,她腦海中想起,似乎京都也只有一戶人家有這樣雙腿生了頑疾的公子,只是那人家似乎已經被皇帝滿門抄斬,斷不可能會留下後裔的。
東少眯著一雙眼,打量了紅瓔半晌,才模稜兩可,道:“還真是像呢!”
紅瓔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像誰?”
“那位皇帝的愛妻。”他對當朝皇帝的態度並不和善,這令紅瓔與司馬月更加疑惑。
許久,那少年又道:“你來的目的,我很清楚,你救濟災民的錢財,的確是被我施計騙過來的。”對他的坦誠,紅瓔和司馬月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少年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沒腦子的少爺,怎的會如此直接便認了?
“我也很矛盾,所以希望你們能幫我。”少年忽然抬頭,定定的看著她們,道:“你們如果不怕死,便追查下去吧。”
少年說完,幽幽一嘆,便命人推了輪椅離開,讓人覺得莫名其妙。
少年走後,紅瓔只覺得更加莫名其妙,似乎那少年從來不曾出現過,而司馬月也有同感:“謎一樣的少年,無厘頭的言語,本小姐憋了一肚子的逼供完全用不上了!”
“看那少年病怏怏的模樣,莫不是在說胡話吧?”紅瓔承認她被那少年打蒙了,這事雖然表面上尋到了根,但是似乎更加撲朔迷離了。
正在這時候,大廳裡有人喊了一句:“臭小子,過來,還嫌你捱得鞭子少?”
“對不起對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熟悉的聲音,令紅瓔心頭一跳,她忙推開簾子,看到了那個她曾搜尋多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