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沐修可不管什麼冰磚冰盞的,他還是覺得太過於冒險了:“不行,我還是覺得這個辦法太過於鋌而走險了,那些個御史大夫們可不管這一套,到時候唇槍舌劍起來,你一個小姑娘還要去朝堂上與他們分辨不成?”
“我這個小姑娘自然不會去同那一群鬚髮皆白的老頭子分辨”衛青早就想到了這一步,眼睛裡泛著狡黠的光滿,道:“為的就是叫他們先鬧出動靜來,等鬧起來了,自然有人替我去分辨。而且冰盞這件事誰都不要插手,你們只管當做不知道。這樣,等到動靜鬧大了,我才好有辦法使衛府金蟬脫殼。”
“你這樣說的不清不楚,叫我們如何能放心?”衛廷中也不是很贊同衛青的做法:“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萬一聖上惱怒了,別說你,就是咱們家恐怕也收不了場。”
“爹爹不必這樣擔心,”衛青繼續說道:“爹爹別忘了,陛下還欠我一個允諾呢。在太子立側妃這件事上,因為陛下態度不明,又怕連累雲府,我沒有辦法直接去求他,但是冰盞一事,萬一我收不了場,這個允諾也可以保衛府平安。”
“這……”衛廷中猶豫了,衛青如果不說,他幾乎差點就忘了,聖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還給過自家小女兒這麼一個許諾。
“大將軍放心好了,”雲沐白一拍胸脯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和阿青一塊兒辦,我們兩個小孩子,就是鬧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動靜,也好說。”
衛靜姝看著雲沐白那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是在也是覺得有些胡鬧:“二公子就別跟著摻和了,這麼一來,不還是連帶著把雲府也捲進來了?”
“無妨,”雲沐修攔住了衛靜姝:“他倆自小在一塊兒慣了,就算是胡鬧也不是什麼稀奇事。而且說到底都是為了咱們兩個,雲府又怎麼能答應真的縮在後面。有沐白在,或許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的更容易也說不定。”
“為什麼有他在,事情會更容易?”衛廷中像是抓住了什麼了不得把柄,繼而問道。
“當然是因為我機敏過人,能言善辯,有我在,對阿青來說不就是如虎添翼了嗎?”雲沐白嬉笑著對此刻正冷著一張冰塊臉的衛廷中討好道:“衛大將軍放心好了,就是為了我哥,我也不能把這事兒辦砸了。”嗯……最重要的還是為了阿青。
最後,雖然衛廷中依舊心有餘悸,但是在衛青的堅持以及雲沐修的保證下也不得不暫且同意了:事實上,想要不開罪皇后和太子,又能保住衛靜姝不嫁東宮,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下並沒有更好的辦法,還不如賭一把,哪怕最後就算雲府也反悔了,只要衛府闔府上下平平安安,大不了自己帶著一家人回衛郡老家種田去。
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衛青也就刻不容緩地著手操辦起來。這冰盞,她是要賣的,但關鍵點的問題是怎麼賣,如果她莫名其妙地弄個冰盞到大街上去賣,先不說這東西誰都沒見過肯不肯吃是一回事,就光是這炎炎夏日裡冰盞的儲存和製作都是個大問題。
難辦不代表辦不了,衛青趕緊去找了才下學堂的二姐衛靜姝,叫她發動自己的好人緣,差人遞話給那些與之交好的世家小姐們,叫他們準備好了食盒子,晚飯前差人來她這取一樣好東西。
衛瑩玉方才給林氏請安的時候便知道了這一天裡的變故,自然是妥妥地配合衛青。與此同時,雲沐白留在衛府裡,幫馮叔盯著那些個護院準備冰碎。依著衛青的吩咐,冰碎要儘可能的細密,丟擲來的為了防止化掉,還要拿冰磚在四周圍鎮著才行。
不僅如此,衛青還吩咐了後廚房裡的廚子,將西瓜,蜜桃那些時令的水果去皮切成小塊,一率也是用冰磚鎮起來備用。
直等到一切準備就緒,衛瑩玉的那些好閨蜜們差的人也都陸陸續續來到了衛府。這一下可就忙壞了衛青,好在有云沐白跟著她幫前幫後,才不至於令她亂了手腳。
起初衛青埋頭忙著手裡的活兒並沒有去看手底下對的蜜餞子,只是隨手那麼一抓,再打眼看看數目種類而已。誰知接連幾盞冰做下來,衛青竟然驚訝地發現每次自己抓的蜜餞子都恰好是自己想要的那幾種,並且顆數絲毫不差。
這竟有如此巧的事?衛青忍不住停了手裡的動作,赫然瞧見身側的小少年正站在那裡,守著幾個瓷碗,認真的將她需要的每種蜜餞子,都一顆一顆仔細地挑出來匯在一起,然後放到自己手底下。這樣,等自己需要的時候,只管隨手一抓,顆數種類竟完全不用再斟酌,竟省了好大的功夫。
衛青由於滿滿的驚訝,令衛青不禁輕輕張開了小嘴:雲沐白竟然這般心細?看著小少年嚴肅而認真地模樣,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目光,依舊在忙著於蜜餞罐子裡挑挑揀揀,唔,看了一會兒,衛青居然還驚詫地發現,雲沐白挑出來的蜜餞子竟然還都是形態大小相差無幾的,天吶,這也太仔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