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1932年7月13號的黃昏……”
向陽穿著一身中山裝,有些邋遢,臉上的鬍子沒刮,但在他看來,並不長,也就是能刮疼小錘錘。
不算什麼了。
過了這幾個月,自己已經沒那麼胖了,那麼,大機率應該就還可以。
站在旅館的樓道里,這是一個很舊很舊的旅館,就裝潢來說,很有歐洲的風格,門的雕花,以及桌布的樣式。
只不過,看上去似乎經過了多年的煙熏火燎,發黃的厲害。
他整理一番衣衫,手上拿著一封信。
向陽知道,他這次來是要見一個人的,一個非常有趣的女人。
她欠了好多錢,走投無路了,但卻想到了個法子,給報社寫信求助。
那是600多塊錢,這筆錢可太多了。
這個女人還懷孕了。
不過,從之前發表在報社上的文章裡能看的出來,這個女人不一般。
她叫做張乃瑩。
向陽呢?
哦對了,我現在是三郎。
三郎就是蕭軍。
這一次見面,將會是決定他們倆人命運的見面。
旅館的過道很快就消耗光了,正如三郎那平靜的心。
越是距離那個房間的大門越近,三郎就越是不自在。
他可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那種相當灑脫的傢伙。
可以把錢花的分毛不剩,就為了跟大家一起歡快的飲酒。
至於錢,再寫文章就是了。
當然,文章賣不了多少錢,按照他自己說的。
“我可寫不了賣錢的文章。”
言下之意是賺不了大錢,可既然報社發表了他的作品,總得給他錢不是。
眼下,那房間裡是一個欠了六百多塊錢的女人,聽說她還懷孕了。
這麼說來,這個女人也沒什麼的。
於是乎,三郎敲了門。
“她有一張近於圓形的臉幅,鑲嵌在頭髮中間……”
門開了,房間全是陰暗,但卻有一個女子,她就好像燭火一般,點亮了三郎的眼前。
她有些受到驚愕的樣子。
三郎並不遲疑,他乾脆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