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屬下敬您一杯,願大人平步青雲,步步高昇。”
說完一飲而盡,將杯底亮給趙崇文看。
趙崇文呵呵一笑,也飲盡杯中酒,緩緩放下酒杯,似有所思,緩緩開口問道:
“刑捕頭,記得你家中還有個老母親,你的孩子也才嗷嗷待哺,對吧!”
邢捕頭不明白趙崇文為什麼突然問起家裡的人,但還是如實回覆道:
“大人,家中尚有慈母,已然古稀,膝下二子,一牙牙,一黃口,大人怎會由此一問。”
趙崇文笑笑的哦了一聲,虛情假意說道:
“邢捕頭跟隨著本府辦理公務,本府自然要多關心體恤,瞭解情況,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邢捕頭的家人,不是嗎!”
邢捕頭不疑有他,從桌上站了起來,端起酒杯躬身對趙崇文謝道:
“多謝大人,屬下能跟隨大人,是屬下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屬下這輩子必定忠心追隨。”
趙崇文笑呵呵向邢捕頭揮揮手,示意他坐下,接著幽幽說道:
“邢捕頭,不必如此客氣,這也是本府分內之事。不過,本府的事,邢捕頭也應該上心才是。
邢捕頭疑惑,但還是恭敬的問道:
“不知大人還有何事還沒順心,屬下能夠幫上什麼忙嗎?”
趙崇文捋了捋八字鬍,緩緩道:
“此次陸平川的事過後,本府必定重重有賞於你,但是你記住了,不管此事結局如何,陸平川的事都是你自己一手策劃,與本府無關,明白嗎?”
邢捕頭這才反應過來,趙崇文前期好話鋪墊了那麼多,原來就想讓自己背這個黑鍋。
邢捕頭心裡將趙崇文罵了一萬遍,心裡想著這趙崇文還真是小心,此事已經板上釘釘,絕無翻案的可能,居然還不忘給自己上了一道保險。
邢捕頭一會時間已經變換著了多次臉色,心裡同時在想著這件事是否還留有別的破綻,他相信自己出手,不會留下什麼線索,但趙崇文如此做派,讓剛才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更覺得像吃了一隻蒼蠅,噁心的很。
趙崇文見邢捕頭半天沒有表態,頓時拉下臉來,微怒道:
“邢捕頭,你是不相信本府的為人,還是對自己所做之事不夠信心,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忠心追隨,怎麼,這麼小小一件事情就馬上變心了?”
邢捕頭心頭一俱,知道剛才的舉動讓趙崇文不滿了,趕緊起身抱拳賠罪道:
“大人誤會了,屬下怎麼會有此想法,剛才屬下只是在想怎麼替大人分憂來著,絕無其他意思。”
趙崇文變臉如翻書,聽到邢捕頭這麼一說,又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瞬間又緩和了語氣說道:
“邢捕頭,坐下坐下,今天只是想跟你交交心,務需緊張,只是本府的身份特殊,容不得差錯,實話告訴你吧!待朝廷儲君之爭定局,本府將會調到京城,屆時,本府平步青雲自然不會落下你,幫你在京都弄個一官半職的,總比在月港城這個總捕頭來的強。
況且,此事你已經做的圓滿,他們又查不到你身上來,退一萬步說,哪怕查到你這邊來,只要你抗下所有罪責,不將本府供出去,本府也能替你脫罪不是。”
邢捕頭被趙崇文這一手弄得心情有點不好,本以為幹這些事情,就是跟趙崇文綁在同一條船上,大家共進退,沒想到趙崇文卻有點要卸磨殺驢的意思。
邢捕頭不敢得罪趙崇文,一來此事不一定能翻案,二來趙崇文剛才無緣無故問到自己家人,肯定不像他所說的關心,而是威脅。
邢捕頭無奈的抱拳應允趙崇文,表示願意聽從趙崇文的安排,之後就不在說話,喝了幾杯酒之後,就託辭家中還有事,向趙崇文告辭。
趙崇文陰險的盯著離去的邢捕頭,不知道心裡又在想著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