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王沒接陸夜的話,只仇視的盯著太君後看,然後冷笑一聲:
“惠貴妃,今夜本王就要替我父後,報仇雪恨!”
先帝后宮的嬪妃不多,讓她記恨的就眼前這一個。
她父後名門公子,入宮便坐上了君後之位,之後有了她,更是榮華無二。
可沒過幾年,太君後當年還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將軍之子,就因為在選秀上得了先帝的青睞,納入宮中,直接封為嬪位,成為一宮之主,北陸建國以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可先帝不顧父後的勸阻,也不顧朝臣的上奏,在短短一月後又將他升了一個位分,自此,惠妃寵冠後宮,他的母族也跟著步步高昇,封侯賜爵。
而他父後的母族則是一再敗落,為此,父後遭母族拋棄,又不得先帝寵愛,之後被人指認在惠妃飯菜裡下毒,當即被先帝一杯毒酒賜死。
而原本內定為太女的她,也被陸夜所取代。
這讓本該位列榮華的她,怎能不恨,又怎能甘心。
太君後不理會她的罵聲,越過她看向她身後跟著的眾位大臣,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一一掃視過十幾位中年朝臣:
“崔家,何家,還有你們,當年逼死先帝的,都盡數出來了。”
當年臨王造反,是同今日一樣的場景,不過支援她的大臣卻沒有全部到場,有些在謀反失敗後繼續在朝堂裡潛藏著,藏得極深,連夜兒都沒有把她們給揪出來。
如今為了貪慾,又再次跟臨王同流合汙了。
“夜兒。”
他拍了拍陸夜的手:
“哀家要她們去地下給先帝陪罪。”
當年他被臨王一夥人抓走挾持,先帝為護住他,被這些人逼的寫下退位詔書,讓本就病重的她含恨而終。
這是他一生的痛。
陸夜鬆開扶住太君後的手,往前走到正中央,單手負在身後:
“暗,行動。”
話音落,數百名黑影自不起眼的暗處湧出,個個手持彎刀,身影如風般穿梭在一眾朝臣之間,眨眼間,那十幾個朝臣全數倒地,剩下的都是陸夜提前交代過要留著的。
臨王被士兵們護在包圍圈裡,眼睜睜的看著那一群黑衣人將跟著她的老臣全部屠殺。
不過,她也不是太在意這些人,大不了等她繼位以後再培養一批。
高臺上的陸夜在黑衣人的保護下,一步步踩著石階走下:
“剩下的人,朕已經把你們的親眷從陸硯手裡救了出來,還要不要跟著她造反,你們自己看著辦。”
此話一出,本來就不是真心要跟著臨王的大臣們齊齊跪地:
“吾等受臨王所迫,並非意圖謀反,求皇上網開一面。”
陸硯冷眼看著她們,而後下令:
“生我者昌,逆我者亡。將這些人都砍了。”
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卻遲遲沒有人動手。
她猛然看向多年前她在軍中的舊部,抬頭就看見了把刀尖對準她的一群將士。
“你們……”
她帶來計程車兵們,有一半的人都反叛了。
陸夜嘲諷的看了她一眼:
“你消失了二十多年,竟連腦子都一起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