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艾小略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茅山道院的變化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原以為掌門王子清有危險,沒想到滿白膽大妄為,已經提前下手,把這位新掌門請出西偏殿,說請好聽一點,實際上是驅逐,不承認他掌門的地位。
艾小略摸了摸王子清的脈門,找到大師兄顧天培嗎?
王子清搖頭道,倒是滿白心很手辣,把我請出西偏殿,變相的把我押在這間柴房軟禁起來。大師兄顧天培失蹤了,滿白更高興,他一直覬覦茅山的掌門之位,目前我們兩個老的一死一傷,對他沒有威脅了。我琢磨著,這小子現在沒殺我是迫於茅山門人弟子的輿論壓力,一旦它羽翼豐滿,第一個就得除掉我!
艾小略認同,那掌門現在有何打算?
我想讓你除掉滿白,如果我才能不夠,可以推舉我的弟子海清接任新一任的掌門。
滿白他再胡作非為,清理門戶的事兒也不能由我來做,茅山道派和龍虎山道派本來就有嫌隙,我再插手茅山的事物,師尊知道了必然怪罪。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兄,我有一件事想請教,希望你如實的告訴我,否則你的忙我就幫不了了。
王子清一愣,師弟請說,我不會再隱瞞什麼。
家師太清真君是否還活在世上?
王子清緊鎖雙眉低下頭,似乎有難言之隱。
上山時在竹林裡發現一塊碑,上寫太虛真君練功處,石頭上隱約還有血跡,還有一處上香的祭臺插著三柱大香,剛剛點燃。
王子清一哆嗦,恍然從夢中驚醒,他一骨碌爬起來,面衝祭臺跪拜,師父終於露面了!
艾曉略已經有了預感,只是想證實一下太虛真君是否還活著。
王子清跪在地上萬分虔誠,淚流滿面,師父啊,一晃十幾年了,您到底去哪兒了?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艾小略扶起王子清,道兄不必悲哀,他活著就好。
王子清似乎還在悲痛中無法自拔,在十幾年前的一個雨夜,他把金冊和一個紙條留在大雄寶殿,然後就失蹤了……我和掌門大師兄商定,對師父出走的事要嚴格保密,任何人不得提及……洩露天機者輕則50大板,重則逐出師門!我暗中派人四處尋找打探,可是就是找不著師父的下落,道童們十分年輕,又沒有社會經驗,怎麼能找到像師父這樣的世外高人呢?後來實在沒轍了,按照師父他老人家留的字條,大師兄接下了金冊,當上了茅山的掌門。
艾小略問道,大師兄在接任掌門之前有什麼異常?
那倒沒發現,我和大師兄顧天培每天早上給師父請安,這是歷來的規矩。大雄寶殿後面有一間單獨的小院子,他在那兒居住,他為了清靜,把東西偏殿讓給我和大師兄居住。最奇怪的是師父出遊什麼也沒拿,他這一輩子不摸錢,更別說隨身的物品。
艾小略想起他新買的12000塊的西裝,有點自慚形穢,他暗自感嘆世外高人果然非同凡響。
道兄,我去找滿白理論,你在這兒等我!我一定製服他,讓他給你賠罪,還反了天了!
不要去,你若是去了。咱們這就亂了。滿白和幾個師兄弟勢頭正旺,平日裡我的弟子也被他收買,即使你把我扶上掌門之位,他們也不會信服我這個廢人,必然架空,我會死的更慘。
艾小略仔細一想,如果王子清說的是實話,那麼茅山道派實際控制人就是滿白了……這樣吧,我現在就揹你下山,給你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好好養傷,然後再做打算,您看可以嗎?
王子清雙目垂淚,搖了搖頭,我十幾歲就在毛山上修道,這裡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的,大不了被滿白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