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鬍子停住了腳步。
因為在恨山口的出口處,站著兩名身穿黑色衣裝的男人。
他們的身材都很高大,一個長髮披肩,穿著黑色的風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彈鋼琴或者畫畫的藝術家。另外一人卻剃著光頭,光頭在黑夜裡閃閃發光,看起來比天上的月亮還要明亮一些。
天色太暗,他們的面目輪廓在黑暗裡一片模糊。
但是,大鬍子卻能夠看到他們面部表情的每一絲細小的變化。
“你們害怕?”大鬍子出聲問道。
“只是覺得奇怪。”長髮披肩的男人說道。“你有多少年沒有走出來過?”
“我也記不清楚了。”大鬍子說道。“但是,今天晚上我要出去。”
“看來不能如你的意了。”光頭男人笑了起來,他的臉色微微有一些興奮,就像是和老朋友在對話似的,說道:“我們哥倆等在這兒的任務就是把你攔下來。當然,也順便做一些其它的事情。雖然都失敗了。”
“以前我不出來,是因為我不想出來。現在我想出去,我就一定要出去。”大鬍子說道。
“我們兄弟守在這邊二十年了。二十年來,我們一共派出去三十四個人,總共進行過二十二次的刺殺當然,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能夠回來。”皮衣男人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鐵煙盒,盒蓋‘砰’地一聲彈開,問道:“抽根菸?”
“不抽。”大鬍子說道。
“我們兄弟倒是養成了抽菸的習慣。”風衣男人自個兒抽了支菸放在嘴邊,用防風打火機把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在這種地方執行任務,閒的鳥都抽筋。菸酒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大鬍子沉默。
吐出一口煙沫,風衣男人眼神凌厲的看向大鬍子,說道:“那麼多的挑釁和刺殺你都忍下來了。在他們最迫切的想要你走出這道風口,然後光明正大的把你除掉的時候你都忍下來了為什麼現在反而沉不住氣?”
“為了我兒子。”大鬍子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你們見過我兒子了?”
大鬍子笑得很開心,也笑得很純粹。就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在提起自己的兒子時滿臉驕傲的神情。
要是被恨山監獄的人看到,他們一定沒辦法想象,那個整天板著張臉不苟言笑對自己的兒子動輒打罵的男人,他在提起自己的兒子時會露出這樣的一幅笑臉。
“見過了。長的和你很像。”光頭男人笑著說道。
“是。長的和我很像。”大鬍子說道。“他們要殺掉我的兒子。所以我出來給他們提個醒我還活著。”
“是應該提個醒。”光頭男人說道。他一邊說話,一邊把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摘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軍刺。
讓人驚奇的是,這把軍刺和大鬍子插在皮革裡面的軍刺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光頭的軍刺要稍微小上一些,大鬍子的軍刺更大,和他的體型更加搭配。
在那個神秘的地方,原本就有這樣的規矩:每一把武器都是定製的。根據你的身高、重量、速度、習慣性的使用方式而量身定做。
所以,每一把武器看起來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既然這樣”風衣男人把手裡的煙丟掉,一腳踩上去把它碾得支離破碎,說道:“教官。希望你還和以前一樣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