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半晌,她壓低了聲音誠摯道:“師父,對不起。”
“傻丫頭,你有什麼可對不起師父的,不許再哭,好好吃飯。今晚好好睡覺,師父明天一定陪你比賽!”
顧瑨珩的承諾言猶在耳,那天師父的應允會不會是對師母最狠的絕情。
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問。
樂嶸戈擒著笑朝她招手:“小丫頭,你站那麼遠幹嘛?過來。”
背在身後的手指用力攪繞,她邁著碎步,小小的往前走。
糯糯的喊了句:“師母。”
“怎麼,我是能吃了你還是能對你下黑手?我記得,你以前可沒有這麼怕我?張牙舞爪又肆意妄為。”樂嶸戈隔空點了點她額頭。
她笑著朝她伸出手指,姑娘低著頭將手遞了過來。
兩人挨著坐,看著還未開場的跑道。
塑膠跑道在乍烈的陽光下,散發餘熱。
偌大的體育館還尚未進觀眾有種獨屬於自身的空曠,若是大聲說話偶爾會揚起回應。
場館在做最後檢查等相關工作,她前傾著身子,單手倚著下巴,洋溢眼角的笑很淺偏頭看她。
“米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經常會坐在我現在的位置,等過無數次的開場。那個時候我就像個一號粉頭,不問由衷。”
清而緩的聲音軟軟的,很細膩。
“我有個鐵盒,就跟你們現在姑娘家一樣。會把你認為所有重要的東西放進去,然後小心翼翼的保管妥藏,你懂這種感覺嗎?”
側眸,眨眨眼。
落下的一縷髮絲像個調皮的小精靈一晃一晃,她抬手給掖了上去,一顰一笑皆具風情。
從前米瓊不止一次想過,像他師父那麼優秀的人將來會喜歡個什麼樣的姑娘。
給她們找個怎樣的師母,坦白講第一次看見樂嶸戈那會。
東瞅瞅西看看,愣是沒發現樂嶸戈有什麼過人之處,能得以吸引他師父的目光。
後來,她懂了,是氣質,是懂得,是成全。
他們之間的那份懂得,永遠不是一個簡單加加減減的過程。
“師母。”
“嗯?小丫頭,映象裡你好像很少會這麼正式地喊我師母。”樂嶸戈沒什麼情緒的笑著問她?
前方的風景現在大好,但樂嶸戈知道一會將會成為“戰場。”
一場不見風雨,沒有硝煙和紛爭的“戰場!”
“但是你值得。”她堅定認真又心懷信仰的說。
撐著下巴的胳膊一晃,她堪堪抬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挑了挑眉。
好似聽進去,又好似什麼也沒聽進去。
“為什麼這麼說?就因為我讓你師父,去陪你比賽了?你這可有點溜鬚拍馬的嫌疑啊?”樂嶸戈故作輕鬆同她玩笑。
小姑娘低著頭,深深嘆息後又重重抬頭,將目光落在她腹部。
“因為,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已有身孕。願意奉獻的教練家屬有,願意在自己懷孕卻主動陪丈夫上‘戰場’的女家屬,您是第一個。”
“師母,這不是一次普通的陪伴,誰都沒有把握,師父這一次的延期,會對身體對手術有什麼樣的影響?我知道,您一定是做過最壞的打算,可依舊義無反顧的那個人。”
“所以,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