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關上洗手間的門才一副如蒙大赦的樣子,她有些好笑的靠在補妝臺上看她。
“到底怎麼了?現在能說了嗎?”
大概是昨晚咖啡喝的有些勇,這會胃裡有幾分陣陣的灼熱感,燙燙得。
她亟需一杯熱水,速效救援。
手指捂著胃,指尖輕按,試圖緩解掉那陣不適。
對方有些為難,像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凝姐。”
她忖了片刻,眉心狠皺,斟酌著問:“甲方來人了?”
姑娘看了她片刻,一副你怎麼知道?
呆萌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隨後點點頭。
心下有了計較,她眼神微眯,那陣頭疼感一陣猛烈的來。
一抽一抽,帶著點悶悶得無助。
緩了好一會,神思微定,待到那股不適有所緩解,她才稍直起身子問:“是昨天和我們鬧翻,又交接的那個?”
祖凝見她臉上帶著不安,放軟了聲調,無聲安撫。手指撐著後腦勺,搖晃著腦袋做著拉伸運動。
“嗯嗯。”
“還有一個男的,年紀大點,不知道是不是管理層?”小姑娘斂著聲道。
“所以呢?來興師問罪的?”祖凝覷了對方一眼,神色有幾分冷。
“那應該倒不至於?不過那女的,早上一來就先發制人的得啵得得啵得說了好大一通,指名道姓在那邊說我們雜誌社垃圾,耽誤了他們的正常工期和上新時間,以及後期所帶來的連鎖效應也要我們雜誌社負責。”
一邊說一邊回憶,面上的表情堪稱一個豐富。“對了,還特意點了你,說你不負責諸如此類的話,讓你為這次的事故全權買單。”
她直接氣笑,手指用力握著胃,眼皮撂了撂。
冷冽清淡的職場女王風立顯,“組長呢?難道沒出來說點什麼?”
“嘁,就別說我們那個組長了,她一向是甲方爸爸的話我們要聽得;甲方爸爸的吐槽我們要受得;甲方爸爸的要求我們要改得;甲方爸爸的無理要求我們要哄得!”
看著她繪聲繪色的形象闡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沒由來生起了一股悲哀感。
從什麼時候開始,甲方和乙方的地位變得相差這麼大?
從什麼時候開始,工作分成了三六九等?
到底是服務於甲方還是賣給了甲方,難不成全天二十四小時無休才是對甲方的有所交代,才是一個合格的媒體人。
她不想吐槽,也不想將悲觀情緒傳遞到工作上。
但是眼下,工作的初心不是用來被踐踏的,工作熱情也不是被用來侮辱的。
耐著性子,她忽然很輕的笑了一下:“哦,那然後呢?沒人出來安撫就這麼幹看著,先前對接的那女生呢?也沒個交代?”
“安撫?凝姐,你別逗了好嗎?這個時候誰會出來上趕著捱罵,明擺著的燙手山芋,有毛病嗎?”她嘁了一聲,無情吐槽:“至於,對接那女生今兒個請假了。”
她貓著身子探頭探腦的往外面瞅了瞅。
深深地搖頭,“不得不說,那女的真有一股妖豔賤貨的派頭,你都不知道一臉妝畫的,眼影塗得直接像是從演鬼片現場出來的,後期都省了。”
須臾,曲著手降低聲音道:“還有,我嚴重懷疑那位是不是學川劇變臉的,前腳對著我們一通大喊大叫的bb,扭頭對著跟她一起來的那位高管,聲音媚得嘞,那叫一個酸,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