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點逼近,她一點點往後退,小心,又小心。
步步後移,寸寸緊逼。
“喂!”樂嶸戈吣他。
攜著她的腰身,鼻尖相對,手指從她肩上捻起的一抹杏花,一如當年。
她愣神,偏頭。
一陣風吹過,樹上的杏花如一場相約而來的杏花雨,準時、寂靜、無聲。
又帶著無盡的繾綣與深情,來赴這久違的歸期!
“杏花微雨,郎君終歸。”她眼底藏著笑意,如一抹最明媚的煦陽。
顧瑨珩指尖捻著杏花,粗糲得掌心觸及她的脖頸。清晰的觸感,熟悉又陌生。
他俯身低頭,那一吻朝思暮想落在她眼瞼處。
溫熱、逼真!
樂嶸戈提緊了呼吸,一直不肯閉眼的看他。 唯恐眼前這一場景,不過春花秋月的夢一場!
顧瑨珩頰邊的笑意由淺入深,那雙漆黑的眼眸裡凝著的都是她的面龐。
如此明媚,一眼見底。
“樂嶸戈,我回來了。”清質的聲音小意。
順著她的眼瞼處,慢慢移動。
觸及之處皆是淡淡的檸檬香味,伴隨著杏花味道,好聞又讓人隱約朦朧。
她剛欲張口說些什麼,雙唇相碰。
所有清晰的話語頓時失色,反覆研磨,沒入試探。
如安撫,如撩撥,如宣洩,如思念。
徹骨、刻骨;深思、撩人!
有些不可說,有些不必說!
終歸眼前人,是所思人。他所帶來的任一重量,與彼此表達方式,都是樂嶸戈想要陪伴他一起沉淪的。
這些年,他不在身邊,她的小性子還能收得住。
如今人一回來,連帶點醒的除了那無窮盡的相似,就剩下未死絕的彆扭與嬌氣。
小姑娘一委屈鼻尖通紅,她稍用了點力,顧瑨珩疼得悶哼一聲。
淡淡的血腥味,不重、不濃,卻叫人無法忽視。
他寵溺含笑,就這麼看著她,也不說拉開兩人的距離。
下一秒一通山盟海嘯的觸感,徹底灌暈了樂嶸戈的所有思維和感官。
由伊始的抗拒,到最後的預設。
其實她也是想他的,不是嗎?
顧瑨珩稍稍推開,錯入伸出的手掌,順著她的耳垂至側臉的下頷線。
隔著臉龐,她幾乎能感受到由點及線的那一慢動作像舊電影裡的老畫面。
她有些緊張的嚥了聲口水,垂著目光不與其對視的眼眸裡掬起了一汪深情。
“你……你要幹嘛?”
男人輕笑出聲,音域沉沉,音質清晰。
微挑起她的下巴,薄唇輕啟,道了一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