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走上前去,道:“這位老先生要的是真情直話、發自肺腑的祭文,你這樣寫確實是十分的不妥呀!”
白眉老者聞言,連忙向沈昀拱手道:“閣下一語中的,想來定是一位文武雙全的霖安俊彥,還請幫幫小老兒吧!”
沈昀連忙還禮道:“在下那裡會寫什麼文章,實在是有心無力,還請見諒!”
瘦小學子冷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說自己擅長詩詞,那你就寫一首讓我們瞧瞧呀!”
圍觀民眾此時已經隱隱明白髮生了什麼,紛紛起鬨道:“小兄弟,書館的學子經常說你們學館學子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你就寫上一篇給他瞧瞧,看看到底誰才是頭腦簡單!”
“就是,就是......”
沈昀沒想到看個熱鬧還引出是非來了,搖了搖頭,剛要離開,卻聽得那名瘦小學子對眾人說道:“我告訴你們吧,此人過些時候就要去城主府前學狗叫了,大家可別忘了去觀瞻呀!”
沈昀用冰冷的眼神看向瘦小學子,問道:“你認識曹陌?!”
瘦小學子被看的有些發憷,連忙後退了幾步,道:“我是曹家的從族子弟,曹陌是我兄弟,怎麼,說不過便要動手不成?!”
沈昀心想:“怎麼又是曹家的敗類,看來要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日後說不定還要出什麼么蛾子呢!”
沈昀回憶了一下前世背誦過的詩詞,而後對白眉老者道:“在下的書法難登大雅之堂,不如我念您寫,可否?”
白眉老者立刻走到一副閒置的桌案後坐下,鋪就紙張,提筆沾好墨汁之後,對沈昀頷首道:“請!”
沈昀沉吟片刻,醞釀了一下情緒,開口誦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明月夜,短松崗。”
誦完之後,他拔腿便走,不多時便消失在坊市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瘦小學子呆立了一陣,面紅耳赤的分開人群,倉皇而去。
其餘的書館學子紛紛起身,用力的將桌上的紙張揉作一團。
圍觀民眾有的暗自垂淚,有的掩面而泣,更有甚者竟嚎啕大哭起來。
白眉老者顫顫抖抖的寫完最後六個字,仰天長嘆道:“悲愴萬古,悲愴萬古呀!”
……
沈昀走進珠玉坊市中的一家看上去比較上檔次店鋪。
他從懷中摸出一枚遍佈裂痕的玉佩遞給店掌櫃,問道:“是否有質地、款式與此相同的物件。”
店掌櫃接過裂痕玉佩看了看,道:“這種材質的玉器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別說咱霖安城沒有了,就算是去府城、郡城,也未必可以尋得到!”
沈昀失落的搖了搖頭,問道:“那款式可有相似的?”
店掌櫃將裂痕玉佩還給沈昀,從貨架上取下一枚待售的玉佩,道:“這枚行麼?”
沈昀將裂痕玉佩收好,接過掌櫃遞來的玉佩仔細端詳了許久,又看了看貨架上的其它玉佩,點頭道:“就它吧!”
……
那日,沈昀穿越醒來,融合了前身的記憶之後,起身下地,發現地上散落著一些玉石碎片,撿到桌上一拼,發現竟是一面做工考究的鏤雲玉佩。
沈昀翻閱記憶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前身閉關前,那面玉佩似是還好好的掛在牆上,可等他穿越後,玉佩便碎掉了。
想來定然跟他的穿越之迷有關。
既來之、則安之,他到不太糾結穿越的原因,最為擔心的是萬一被與前身冷戰多年的呂薇知曉此事,真不知該作何解釋。
他思忖了好一陣,決定先將碎片粘在一起收藏起來,瞅機會到坊市中再買一枚一模一樣的。
然而,當沈昀試著主動與呂薇搭訕時,這位足以秒殺前世華夏頂級流量花旦、平日裡對前身總是冷冰冰的清麗少女,對他竟是出奇的柔順。
隨著二人感情的回暖升溫,沈昀便漸漸忘卻了玉佩的事情,當呂薇再次提起的時候,他先是一愣,隨即心思百轉。
實話實說,顯然是下下之策;可如果避而不談,也說不過。
沈昀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決定趁這個機會將往事徹底翻篇,這便有了那晚呂薇對董月梅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