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院。
正在忙著製作汽缸的天啟,疑惑地看著楊信和他帶來的三十六人。
不過兩人只是交換了一下目光而已。
就在同時黃端伯等人紛紛跪倒,叩拜他們的皇帝陛下,楊信在天啟耳邊低聲詳細說明了一下,天啟略微點了點頭。
“都起來吧,你們的心意朕已經知道,但史可法的確犯了罪,法司必須依律進行判決,大明律乃太祖所立,大明任何人都必須遵守,犯了罪同樣也必須接受懲處。不過河間侯既然說已經不再追究,而且史可法此舉也的確是為師報仇,法司判決後,朕會赦免他的,只是革除他的功名,革除錦衣衛世職。”
天啟說道。
黃端伯等人趕緊謝恩。
革除功名又不是禁錮,無非這一科沒法考了。
但經過此事,以史可法的名聲下一科秀才舉人進士肯定一氣呵成,所以這應該是最完美的結果了。
再說要不然還能怎樣?
就憑今天那些舉子們的表現,難道真指望他們為此繼續抗爭?
如果他們不參加就只是這三十六人有個屁用,直接抓詔獄裡去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河間侯,你帶他們在這裡轉轉吧!”
天啟說道。
他才沒興趣跟這些人扯淡。
“陛下……”
黃端伯看著天啟的背影欲言又止。
皇帝陛下根本沒搭理他,此刻皇帝陛下正全神貫注地指導一個老工匠,而後者正在用木棰小心翼翼地敲著一個厚錫板,這個錫板裹在一段光滑的圓木上,隨著那工匠的敲擊,整個錫筒正在一點點成形。對面的宋應星同樣在盯著,就彷彿這個錫筒可以決定大明帝國的命運,實際上宋應星這些年也越來越遠離朝堂上的鬥爭,至少不會主動參與,畢竟對他來說,科學院的這些比什麼東林黨惡鬥閹黨更值得關心。
科學的魅力不僅僅是對天啟,對他同樣也很大啊。
“黃舉子,你知道陛下正在製作的這是什麼嗎?”
楊信說道。
黃端伯沒有回答他。
作為一個標準的文人,黃舉子對於這種奇技淫巧還是沒什麼興趣的。
倒是萬元吉還頗有興趣地看著,當然,他有興趣是因為他和宋應星其實都是豫章社的,只不過他年紀比這些人小,所以算得上學弟而已,作為豫章社成員中目前品級最高的,宋應星現在可是恍如傳奇一樣。黃端伯雖然也是江西人,但卻是建昌的,本來和南昌豫章社這些就不是一個系統,因為宋應星的帶動,甚至讓南昌士子掀起一股學習科學的潮流……
實際上也不光是潮流。
宋應星在科學院偷學了不少東西,然後同樣偷偷塞給他家鄉朋友。
而這些東西則迅速變成實實在在的銀子,比如水力鍛錘就已經在南昌一帶常見起來,這東西讓南昌本地士紳,也開始大量製造優質鍛鐵。
他們也有冶鐵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