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的人又沒動過。”
楊信若無其事地說。
在他面前的廣場上已經只剩下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還沒被撿起的方巾之類,地上還有幾灘血跡,很顯然終究還是有人被踩傷。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內閣三個大學士,他們是聞訊匆忙趕來,後面還有一堆御史,這些傢伙原本是在乾清門堵著的要見天啟的,結果也被外面的混亂引出來。
“也許你們不信,他們真是自己撞上去的!”
楊信說道。
他的蕩寇軍依然保持原地,而那五個青蟲依然串在長矛上。
這可是證據。
這些人都是從後背刺入,而他的蕩寇軍始終保持不動,這一點兩旁城牆上的錦衣衛和親軍衛士兵們都可以作證。
既然蕩寇軍不動,而這些青蟲又是背後刺入,那就不關蕩寇軍的事情了,人家為避免有人劫囚,在囚車周圍用長矛佈防線是職責所在。青蟲們自己撞上活該倒黴,難道為了避免誤傷青蟲,蕩寇軍還不管自己職責放下武器?
那有劫囚怎麼辦?
總之這件事與楊信與蕩寇軍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是一場意外。
僅此而已。
“聖諭到!”
後面九千歲的喊聲響起。
方從哲深深地看了楊信一眼,帶著韓爌等人轉身,然後看著九千歲的匆忙走來……
“聖諭,御街因擁擠導致踩踏,致使五人不幸喪命,此乃朕考慮不周所致,獻俘取消,一干人犯押入詔獄候審。死亡生員劉某贈登仕佐郎,童生四人贈將仕佐郎,各賜其家百兩安葬,擅闖御街被捕者一概釋放。錦衣衛指揮同知,提督蕩寇軍楊信處置失當,罰俸一年,以儆效尤!”
九千歲喊道。
好吧,這樣就算完事了。
皇帝都發話了,要不然還能怎樣?
反正五個青蟲死了白死,另外也不能算白死,他們還得了勳官呢,一個正九品四個從九品,這就足夠對得起他們了。
他們可以寫在墓碑上光宗耀祖。
楊信也罰俸一年,他也被罰了三百石米呢!
“這樣不好!”
方從哲語重心長地說。
然後他就那麼走了。
韓爌只是看了楊信一眼,然後拂袖而去,他這個人還是很正直,至少還能堅持原則,這件事其實他也反對,只是他說話沒什麼用。而劉一燝都沒看楊信,至於那些御史甚至不屑於和這種奸臣說話,當然,主要是楊信手中那面金牌還沒放下,不得不說衍聖公的一時糊塗,給儒生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總之這場把天啟逼在乾清宮裡好幾天沒出來的圍攻,就這麼被楊信用近十萬百姓的洪流給生生地衝散了。
“提督,這幾個人怎麼辦?”
他手下軍官小心翼翼地說。
他是說那幾個還串在長矛上的九品勳官們。
“來幾個人,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