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能生而知之,小傢伙到底什麼來頭?又如何會淪落至此?
其餘幾人,雖然不錯,算是在正常範疇了。
小桌子、小凳子因為聲音尖銳高亢,難辨男女,佔了一個新奇。
左斷手聲音雄渾,中氣十足,只是“哦、啊”和聲,算是過得去。
總的來說,表演很成功,日子有了盼頭。
不用去考慮以後會怎樣,先把當前的日子過好。
陳平安排著小桌子、小凳子去找房子;花臉兒去買幾身乾淨衣服;再讓左斷手去藥鋪和飯店。
填飽肚子是大事,土地廟顯然不太適合再住人。
掙錢了,不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喬遷之喜,不是個事。
還有,腿傷沒藥真不行。
傷筋動骨一百天……修為境界進步之後,這腿傷可能會好得快點,也快不到哪去,還是得用藥。
傷藥藥方,陳平記得一些,照方抓藥就是。
甚至不用勞煩醫館大夫。
這事得抓緊,否則,很可能徹底留個殘疾,到時真的坐實了“瘸子”之名,就不怎麼好了。
本來還擔心銀錢不夠用。
結果,陳平發現,這時候的銀子比想象中還值錢。
買來肉食和包子,只花了三百文,半兩不到,一大堆。
買藥花了一兩三錢。
這個有點小貴,主要是活血通筋的補藥,不算便宜。
五套粗布衣物,只花了不到一兩。
租房子,本來以為是大頭,一問才知,那位準備進京趕考朋友的書生,竟然只收了二兩銀,直接就租一年。
而且,還是帶院子、帶廚房的兩間房。
也不知是葵花兄弟兩人的交際能力夠強,還是因為那書生聽過他們唱曲,所以給了優惠?
總共六兩多銀錢,竟然還剩下一兩有餘……
些許小事自然不用多提。
當務之急,還是清潔問題。
陳平實在是有些忍不住身上的癢意,他什麼時候有過身上蝨子一堆堆的體驗……
左斷手可以不講究,時不時的抓幾隻咬著吃,就當加個餐,他屬實做不到啊。
先前危險臨頭,時刻崩緊一根弦,還不覺得怎樣。
如今鬆了一口氣,就覺得哪哪都不舒服,恨不得把身上一層皮全都刮掉。
不過說來奇怪。
幾人之中,花臉兒的臉雖然最髒,身上卻是最乾淨的。
沒什麼臭味。
許是因為小孩子身體,不會分泌那麼多汙垢吧。
陳平看了看個頭最矮的花臉兒,心裡這樣想。
“先燒水,趕緊都洗個澡,臭死我了都。”
陳平聞了聞自己的腋窩,差點沒被薰死。重重摁死兩隻爬到脖子上的蝨子,嘆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