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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溫召的疑心

“你是懷疑,宵遙不單單勾上了漠人,還與東倭國的人有牽連?”

“傻妹子,那宵遙哪有你想的那般神通廣大,他日日在我眼皮子底下當差,又哪裡有機會結識除侯府以外其他的什麼人。”溫召收斂了笑容,又添上幾分憂慮神色。“我是覺得,在他的背後,或許還有高人操控……”

“高人…?”

“不錯。正如我所說,宵遙一直在我手下,幾斤幾兩我如何會不知道。當時未曾料想他的居心,如今細細想來,其實自從你被我們帶回侯府之後,宵遙行事說話便如同變了個人,不但平日輕易再尋不出錯處,還屢次在我眼皮子底下溜到侯爺跟前進言離間。若非侯爺信我,事後向我和盤托出,我竟還被他矇在鼓裡。”

溫召眯著眼睛緩緩道,“我原本還不敢確定,宵遙是否單憑他自己的本事就能給你我設下這一個個死局。直到驗過他的屍身,我就知道他背後一定還有著什麼人醞釀著更大的陰謀。這個人不光同漠人有染,甚至還有本事從海外搞來禁藥。不但有伸手遍天下的能耐,還深諳藥理和蠱惑人心的把戲。靈兒,你想,這樣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他到底想要利用宵遙達成怎樣的目的呢……”

溫召一字一句猶如窗外呼嘯而過的寒風透過寢衣,我不由一陣瑟縮,身上便密密生出一片雞皮疙瘩來。

的確,當日我們只被一個宵遙矇蔽了眼睛,卻都不曾想過那場突如其來的刺殺背後還有著怎樣精密可怕的謀劃。那謀劃之人處心積慮扶持宵遙爬上蠡府禁衛軍之位,目標自然不會只是拉溫召下馬這麼簡單,只是這目標若不是溫召,那麼又會是誰呢……

蠡府…禁衛軍……

“哥,侯爺——”

“——靈兒,三皇子…”

我和溫召幾乎一同噤聲,呆呆的望著彼此懼色未褪的眼睛。良久詭異的沉默之後,我方才緩過神來,輕聲問了一句:“哥,你剛才…?”

“我——無事……”溫召有些古怪的猶豫道,“靈兒,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立即掩飾道,“你剛才說…三皇子?是宮帷嗎?哥,你又到底想說什麼?”

“哪有什麼…哥哥原想多嘴問你個問題。”溫召漸漸斂起他那不自然的笑容,“只是一想,你如今失了記憶,該是不記得了的。”

“記不記得總要問過才知道。你我兄妹,有話不妨直說。”

“靈兒…我,”溫召吞吞吐吐半晌,終於一把拉過我的手認真道,“我是想問你是否知道,近日尾教…可曾向三皇子府上滲透過什麼探子細作呢?”

心臟陡然一縮,我立即想到當日被我以石蟒骨傳喚到桃銷樓的斧鉞兄弟。只是此事溫召又是如何得知?三皇子,記得段冥當日曾安排了氶鉞留守宮帷府上為我們探聽訊息,難道是氶鉞行事不慎,已然暴露了身份不成?

“哥,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溫召似乎並未瞧出我的心虛,他再度踟躕一番,終究彷彿下定決心一般轉向了我,再無隱瞞道:“前些日子侯爺在府中視察禁衛軍操練兵陣,不想三皇子殿下突然造訪,只說有事相商。宮帷素日從不與我們蠡府走動,我料想他親自登門必定事出有因,便在軍營外留神聽了一耳朵,彷彿聽得他說,前兩日得人匿名信舉報尾教中人已然滲入衷廷,他此行便是特地來問問侯爺,近來在侯府有否聽聞過類似的風聲……”

“你的意思是…”我緩緩分析道,“宮帷懷疑侯爺勾結尾教暗地探聽自己的訊息?”

“可能吧。咱們這位三殿下說話一向只說三分,最是隱晦難猜。他此番只說尾教之人滲入衷廷,卻並未言明究竟是何處出了差錯。可若是宮裡的事情他又如何知道,只怕是事涉自己府邸,便陰陽怪氣的來試探侯爺的口風。”溫召不屑道,“侯爺對於這種事情自然是不知情的,雖然也對三皇子的來意心知肚明,卻也只是謝過他好心提醒,並未多言其他。”

“侯爺還是那樣的好性子。”我憤慨不已,心下暗想氶斧氶鉞之事到底事關尾教,溫召雖是我的兄長,知道太多於他而言卻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處,遂做出一副真誠神態對著溫召繼續道:“只是哥,這件事我卻實在不知。論來向天下廣撒漁網,為尾教蒐羅情報本是闢水旗的職責。你也知道尾教一向分工嚴明,我雖為罡風旗旗主,於其餘四旗的教務上卻也是一概無權插手的。”

“這樣啊…”溫召神色黯淡,似乎有些失落,隨即卻又立刻整理好情緒抬眼對我報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