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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水土交鋒

“素聞溫前輩最得教主聖心,不知是不是您境界高深的緣故,您的話晚輩卻有些聽不懂了。”白曉寒轉向我眯眼笑道,“您與段前輩受命前往飛龍谷斬殺叛教逆徒不過就是前幾日的事情。教主親自下令,敢問前輩所說的疑點又是什麼?即便真有什麼所謂真相,不也已經隨著逆徒,被您與段前輩于飛龍谷親手斬殺了嗎?”

“你不要亂說…”我忙道,“當日仇老前輩並非我與段冥——”

“——夠了!”

姬薩容騰的站起身來,一聲尖叫打斷了我蒼白的辯解。

空曠的山腰院落霎時變得一片死寂,白曉寒輕輕嘆了口氣,神態閒適的將雙手抱在了胸前。我將雙手在石桌下緊握成拳,暗恨自己機心實在不如眼前這書生模樣的蒼白男子,三言兩語就入了圈套,被姬薩容認定是我與段冥殺害了重傷垂危的仇老前輩。

然而那夜谷中只有我們三人,即便我說當時我與段冥不敵仇老前輩幾被斬殺,真正的兇手其實另有其人。也終究別無旁證,不會有人相信的了。

月色清冷,天屏山地氣雖暖,夜來北風也吹得人汗毛倒數。

我能感受到身後緘默的段冥隱隱的不安,姬薩容身體瑟縮,只愣愣站在原地對著白曉寒和我之間的空氣咬牙切齒。唯有驚天石面不改色,緩緩掃視著眾人,最終將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姬薩容身上。

“姬旗主?”

許是冷不防聽見別人喚自己,姬薩容猛一回神,面朝明月將晶瑩的淚光收回眼底,秀髮一甩,轉臉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院落深處那株繁茂的合歡樹。

“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些…”段冥受不了尷尬,乾笑著打著圓場,“驚旗主,今日五旗集會,怎的赤炎旗旗主沒能到場啊?”

“不知道。”驚天石面無表情搖頭道,“教主既未問詢,想來那位必是告過假的。”

“是呢,久聞赤炎旗唐旗主天賦異稟,武功高強不說,就連毒物暗器,藥理醫術也是無一不精。”白曉寒坐在適才姬薩容坐過的石凳上,“這樣的高人今日無緣一見,當真是晚輩之憾了。”

“白旗主博聞,”段冥應道,“說來慚愧,我入教十年,都還不清楚赤炎旗前輩的名諱……”

“是嗎!晚輩原也不過是聽教主偶爾提過數次,這才記在了心裡。”白曉寒眉開眼笑對段冥道,“可是知道名諱又能如何,只怕是這頭你在心裡敬服著前輩,人家卻還不曉得尾教有你這麼個人呢,哈哈!”

“白旗主風趣,怪道教主如此寵信…”段冥不尷不尬的應和著,“說到教主,卻不知他老人家今夜何時駕臨?”

“哦,教主尚有些瑣事在身,須得過些時候才能回來。”白曉寒朗聲笑道,“他老人家還囑咐晚輩告知諸位,到底是晚輩適才同姬前輩聊得投契,一時竟渾忘了。”

“原來如此…”段冥有一搭沒一搭找著話題,“……白旗主如今新官上任,闢水旗的事務可都熟悉了?”

“多謝段前輩記掛,晚輩倉皇上任,許多事務尚還理不清楚。聽聞溫前輩此前極得教主聖心,幾乎日日追隨左右,而罡風旗一應事務多是段前輩打理。晚輩年紀輕不能服眾,今後若碰到了什麼事情,還得找前輩教習指點呢!”

“不知白旗主哪裡聽來的謠傳,你如今這般得教主寵信,可曾見過我有一日跟在教主身邊?”

我並不去看對桌白曉寒的面孔,只遙望遠處姬薩容落寞的背影冷道,“段冥確有經驗,可是我適才也說過,尾教五旗一向各司其職,互無干涉。今日同白旗主賀過一聲恭喜,下次再見就不知會是何年何月了。其實你又何必太過自謙,教主既然選了你,那便是信你有掌旗之才。就連教主都信得過,白旗主又何須段冥來指點呢?”

“哎呦,溫前輩這話當真是說到晚輩心坎兒裡了!”白曉寒拊掌笑道,“說句不怕造次的話,晚輩自得教主之令繼任旗主以來,便終日惶恐不已,苦習掌旗事宜,力求不負教主期望,所以說起這信心,又哪裡真的會半分都沒有呢?只是前旗主出了那樣大的事,旗中死士難免人心惶惶,惟恐受了牽連。若非出了這樣的亂子,闢水旗眾何等心齊,晚輩倒是真的可以無憂無慮的坐這旗主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