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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藥引

“什麼?”

“我還沒有告訴你吧,白曉寒是宮幄的人——我知道你不信,可這是他親口承認的事實。”我及時壓抑下薩容幾欲打斷的困惑,“昨夜他在別苑等我回去,警告了我不要插手宮帷宮幄的事情。並且提醒了我,水晴還在他的手中。”

“若是如此…那藥童身上有蠱,朱喻堂自然也被白曉寒以同樣的手段掌控起來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薩容,以帷幄二子的狠毒心性,朱喻堂知道他們這麼多事,如今又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只怕早已經將其秘密解決了。”

“混賬!”薩容拍案而起,一雙美目怒得幾欲噴火,“好個新任旗主白曉寒,原來是衷廷的赱狗!他處心積慮哄得教主信任,爬上闢水旗旗主之位。難道仇翁叛教之事,也是他一手策劃?”

我難過的看著薩容想起蒙冤而死的仇翁而激憤落淚,想要出言安慰,卻又無從慰起。畢竟如果白曉寒真的是朝廷的人,那陷害仇翁一事,十有八九也是他為求上位做出的勾當了。

“這不光是我與他的私仇,也是事關尾教的大事。”薩容拭了眼淚,語氣恢復了以往的冷靜,“我須得叫人儘快回陵光山將此事告知教主才是!”

“你勞動旗眾不要緊,折騰下來又要好久。”我走到薩容身邊連連撫著她的背脊,“倒不如我叫段冥放遊勇回去,天上飛的總比地上跑的快些。”

這廂安慰過薩容,我便下樓去了段冥房間。上次像這樣和他獨處在房中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進了那間廂房,迎面便是一陣熟悉的,令人聞之心安的味道。

那是段冥特有的味道。

交代過白曉寒的事情,我便緩緩將氶鉞的事情告知了段冥。

意外的是,段冥從頭到尾都未曾露出半分過度的悲慟神色。直到聽我說完,也只是剋制的點了點頭。

但我看得出,他眼中有某種原本明亮閃爍的東西,變得晦暗了許多。

“段冥…你……”我小心的覷著他的黯淡神色,“你若難受就不要憋著,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你可以——”

“——氶鉞是一定會死的。”

“什麼…?”

“我雖難受,卻並不意外。”

段冥仰起他清澈如懵懂少年的雙眸,可是眸子裡面卻盈著太多少年不會有的淡漠。那是隻有苦難歲月的風刀霜劍,才會刻在人的眼睛裡的冰冷。

“歸螢,你看不出他對你的情分嗎?”

“對我的情分…?”

“氶鉞的心思從來很重。其實,我並不知道他們兄弟兩個的年齡。只是共事多年,一直只有氶斧與我有話說。”段冥垂下眼睛,嘴角牽起一絲酸澀的笑容,“從前你很少打理罡風旗事務,他們也不過見過你一兩面而已。但是我感受得到,自從第一次見過你,氶鉞就不一樣了。只是之前的你,是遙不可及的夢,而後來的你,也有了需要他幫助的時候。或許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認清了自己對你的情分。”

“其實若說完全感受不到,那是自欺欺人的謊話。只是氶鉞…若非他對我有了心思,可能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吧。”

我不知說些什麼,便任由自己的頭一如段冥般緩緩沉了下去。

“歸螢?”

“嗯…”

“唐旗主在我不在的時候,又去太子府找過你嗎?”

“這…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今天在西市街口,是你自己說的啊。”段冥微微蹙眉,“鏈月山下她已洞悉你我身份,該是不會再傷你性命的,那麼她又去太子府做了什麼呢?”

胸口有些窒悶,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曲奚當日潛入太子府的確不是為了傷我性命,而是看到我厭惡宮幬,便想以合歡雨,利用酒醉的宮幬毀掉我。然而只怕就連她也不知,當夜她促成的並非是我和宮幬,卻是我和誤打誤撞來到潛蛟泉的宮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