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今不跟他們說了，開始一點點推算陣法。她左畫兩下，右添一筆，一個粗陋的陣形圖逐漸展現出來。

便在這時，周圍氣息晃動了一下。

白夢今停下推算，胡二孃則現了身形，警覺地說：「有人來了！說不定他們已經發現了你

的身份。」

白夢今掐了個法訣，打在簡易的陣形圖上，很快上面出現模糊的氣息變動。

「是化神。」她輕聲說，「要麼我的身份被發現，要麼就是秦仙君起了疑。」

「不能讓他找到！」胡二孃立刻道，「丫頭，我護著你，趕緊隱藏形跡。」

「不！」白夢今斷然道，「這麼好的機會，就得讓他們知道我在哪……」

凌步非心急如焚，根本坐不住，索性親自出去巡視。

「少宗主！」

「凌少宗主！」

營地裡的修士看到他，紛紛見禮。

凌步非點頭回應，順便問了幾個問題。

正說著，寧衍之從側後方過來，身後跟著一群弟子，想來也在巡視。

「凌少宗主。」他招呼，「你也來了。」

凌步非頷首：「寧仙君。」

寧衍之讓其他人去休息，自己坐到凌步非身邊，低聲道：「凌少宗主不放心白姑娘是不是？我已命人留意玄冰宮的動靜，只要那邊有一點動向，我們立刻接應。」

他倒是想得周到。

若是往常，凌步非這酸水已經冒出來了，但是現在，他太擔心白夢今了，只希望這樣的準備越多越好。

「多謝寧仙君。」

「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寧衍之頓了頓，又說了一句，「我們也算共同經歷了一些事，就算不是朋友，也有幾分交情吧？」

他這句話姿態放得很低，弄得凌步非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對寧衍之其實沒什麼惡感，只是因為白夢今不喜歡他，所以沒有親近而已。

「是，多謝寧仙君。」同樣的一句話，這回說出來便帶了幾分真誠。

寧衍之聽出來了，笑容也帶了幾分真誠。

兩人一起看著山霧隱約中的玄冰宮，半晌後，寧衍之道：「其實我心情很複雜。」

凌步非揚了揚眉，看向他。寧仙君這是要跟他講心事嗎？雖然確實有幾分交情，但他們關係沒這麼近吧？

寧衍之沒看他，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和周師妹關係不錯，她小時候在丹霞宮呆過一段時間，想請我師父收她為徒。她性子直率，我們相處得還可以，後來她回了周家，我們還時不時通訊。」

凌步非訝然：「是嗎？真看不出來。」

上回在玄炎門，兩個人並沒有特別親近。

「她心高氣傲，不喜歡在外面沾我的光。」寧衍之無奈地笑笑。

「原來如此。」凌步非想了想，周月懷看起來確實是這種人。

「所以，你相信是夢今害了她嗎？」他盯著寧衍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