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
小錦給辰廉取披風的動作一頓,“班主,這都秋末了,讓你別親自出去,收拾那些人哪裡值得你親自出手。”
辰廉自己抖掉披風,“大概是李自清在唸叨我吧。”畢竟他又得給他背鍋一回。
“手底下兄弟就夠收拾那些人了,也用不著他出手。”小錦把披風收好,然後灌了個湯婆子遞給辰廉。
“那你今天那幾滴眼淚怎麼落下來的?”
小錦臉都沒紅一下,“班主只是專心唱戲的向大家,被人欺負了也不能丟了自己的身份體面。小錦不同,小錦就是伺候班主的丫頭。班主不能做的事,小錦都能做,只要班主不嫌棄小錦給您丟了面子就行。”
辰廉看著面前十幾歲的少女,她是她從一對人販子手上買來的小丫頭,那時候才五歲,問她自己得到身世她也從不說,只是手心沒什麼繭子,一看就知道出身不簡單,被他帶到飛雲樓之後也不學戲,就整天跟在他後面。
後來他也就隨她了,這十年來,他也習慣這個丫頭跟著自己了。
“明天你就讓十順送幾張票到大帥府,就說多謝大帥替我教訓黃鶴閣的人了。”
小錦是不喜歡李自清的,具體原因她也不說。
她道“哼,他這是得了便宜了。沒有動手,最後還得了班主親自給的票。”
辰廉這些年在這魯城唱戲,遇到不知多少麻煩。
李自清的名頭能擋去一些,卻還有些人不喜歡過安生日子,往他身邊湊。
他有興趣就會親自出手教訓一下。
不過他這身份,也可以說一句公眾人物,是隔幾天上魯城日報的人,這怎麼也得顧忌一些,免得傷了那些以為他淡泊名利,是塵外人的戲迷。
“讓你們看著的人呢?正好現在還不想睡,就帶上來吧。”
小錦出去說了一聲,再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端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花生米一盤,牛肉一盤,一個土豆炒肉,外加一個香腸,另外還有一壺溫酒。
“班主你今晚吃得不多,再吃點兒吧。”
“好。”說著,辰廉就動筷吃了,小錦在旁邊含笑看著。
等到等的人被帶上來,辰廉已經把那壺酒喝了一半,牛肉和香腸,以及土豆炒肉裡面的肉給吃光了。
小錦沒看被帶上來的人,督促道“班主,不能只吃肉,菜也要吃。”
辰廉聞言,老實的把那一小盤土豆絲也吃了,順便解決了剩下的半壺酒。
自從上個世界,他就愛上了喝酒。
酒能短暫的麻痺他的神經,讓他忘記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事。
小錦把托盤收下去,再進去的時候,辰廉已經一手撐著頭,雙頰緋紅,一雙丹鳳眼中那亙古不變的冷意彷彿都淡了去。
小錦拿出被子給他披上,然後瞅著跪在地上,正一臉熱死的看著辰廉的王小福,心裡一陣惡寒。
“你這是什麼眼神,收一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班主有什麼怪癖呢。”
王小福不在乎她的嘲諷,熱切的道“向大家,你就收我為徒吧!”
小錦叉腰,“沒門兒,怎麼,你一個唱生的,想跟著我們班主唱旦呀!”
“我可以的!我可以學旦!”
雖然早就猜到,但是此時聽到王小福這話,小錦還是瞪大眼睛,“王小福,我記得你學生學了十年了吧,好不容易有點名氣,就要改唱生,你真的是瘋了?”
唱戲就那些年壽命,年齡大了,根本就唱不了了。
王小福還沒說,辰廉就道“小錦,你出去,我和他單獨說說。”
小錦雖然擔心,但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