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沃爾先生給地球傳送最後訊息前,還一切太平。”
“他在最後時刻發現了自己給地球發的資訊同樣能被月球人接收到,才會強行停止將卡沃爾物質的製作方法發出去。而他說的無用,實質上是對我們月球人的嘲諷。”
“哪怕我們騙了他不少,讓他藉著給地球發資訊的機會,透露了很多他一般不會直接和我們說的東西,但他還是沒有將最重要的說出來。”
“他曾和末代大月聖主討論過卡沃爾物質的製作方法,但他也只是將月球廣泛存在製作原料的事說了出來。他只是讓末代大月聖主決定要研究卡沃爾物質,但如你所見,我們到現在還沒有研究出來。”
“我繼承父志,從小就研究這些,可直到現在,我依舊什麼也研究不出。”
“說回灰黨、藍黨吧。”
“灰黨大部分人是在近月面活動的人。他們很少有深入地底的機會,很少機會將身體的磷光呈現出來。絕大多數時候,他們的外表都是灰褐的。在地下深處那些身上總能散發藍色磷光的月球人開始用其他方式記錄所學知識後,灰黨人漸漸透過其他渠道,獲得了部分知識。”
“其中,其實還有卡沃爾先生的功勞。他給地球發完資訊後,一度被囚禁著。但末代大月聖主無法從他口中得知想要知道的訊息,只好換一種辦法對付他。”
“末代大月聖主覺得,如果給予卡沃爾先生充足自由活動的機會,哪怕卡沃爾先生覺得冒險,依舊會盡力搜尋材料,製作卡沃爾物質。而他只要監視著卡沃爾先生製作過程,就能將卡沃爾物質的製造方法偷學到手了。”
“卡沃爾先生確實一度四處活動,還和不少底層月球人交流。末代大月聖主原本打算利用卡沃爾先生,卻想不到會給予了卡沃爾先生將地球的思想傳到月球的機會。”
“經過醞釀……那些一直在近月面活動的月球人終於不滿月球原有社會結構,開始聯合反抗。我們設計的怪獸武器失控,就是他們反抗的最佳契機。”
“為了控制怪獸,我們需要他們不斷付出生命。但他們當中也有部分人,長期負責放牧怪獸。”
“怪獸體內的晶片失控,但怪物對照顧它的人有感情。少量放牧者掌握了利用怪物反過來對付月球貴族的力量。”
“月球昔日貴族成為了藍黨,昔日出賣體力的人成了灰黨。灰黨希望得到更多,藍黨不願意顛覆月球長期的社會結構。”
“當兩黨的爭鬥更多,藍黨和灰黨的矛盾愈發難以調和。卡沃爾先生的帶來的新思想流傳得更廣,就連部分藍黨人都覺得過去對待灰黨人的方式不合適。”
“這部分藍黨人轉投灰黨。我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而我出生後就是灰黨人。我也為自己的身份自豪。”
“但灰黨始終弱於藍黨。尤其在怪獸愈發失控後,我們灰黨和藍黨競爭的力量愈發衰敗。迫不得已下,我們想到了地球。”
“雖然我們知道的地球人喜歡戰爭,但我想佔據了月球更多財富的藍黨才會是地球人的最佳目標。而我們灰黨可以透過像地球人提供支援,換取地球人對我們的幫助。”
“初時,灰黨很缺乏技術。隨著部分藍黨人過來,灰黨才漸漸完成了技術攻關。”
雷的表情變得痛苦。
“我們本以為,我們苦心研究了這麼長時間,應該可以突破藍黨的封鎖,給地球發訊息才是。沒想到,我們發出去的訊息,地球人始終沒有收到?”
“現在,胭脂,你是月球上唯一的地球人了。你的同伴已經離開。但在這兒的你,有辦法幫助我們聯絡上地球,讓我們得到地球的支援嗎?”
“而且,你們也不知道如何製造卡沃爾物質吧?哪怕你們地球願意支援,你們真的能將你們的人,送到月球幫助我們嗎?”
面對雷的問題,李織煙只能沉默。
顯然,雷也沒指望她能回答。
雷只是重新坐到椅子上。
他抓起筆,又開始寫著什麼。
他無視了李織煙,繼續著自己的研究。
李織煙看了眼他寫的東西,發現他是在又一次地推測卡沃爾物質可能的製作方法。
想了想,李織煙乾脆在牆邊坐下,靠著牆壁,如同在休息。
她藉機下線。
留在雷這兒,想必她的安全有保障。
***
摘下游戲頭盔,李織煙立刻感覺到乏力。
月球上的經歷不至於讓她現實的身體跟著疲憊疼痛,但精神上的虛弱難以消除。
她離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