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訊息讓胡旭不知該哭該笑,平心而論,他與胡照爭執多年,基本上也就結下了深仇大恨,可是要讓胡瞳春風得意,他又覺得極為不甘,甚至想著就算是胡旭得意也成為了最後的贏家也沒關係。
最讓他感覺到錯愕的就是胡丙才,自從懂事後,他就知道自己這位父親不是能堪當大任的,但偏偏他們兄弟兩個都野心勃勃,由自己的謀算,就在背後煽風點火讓胡丙才也迅速起義,佔領幾座城。
“胡瞳最近難道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嗎?就專心的對付胡照?”胡旭喝完了藥之後,忽然間問到。
簡臻來親自給他送藥,就是想要從他這裡打探到一些訊息,聽了這話之後,心頭一跳,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那種預感緊緊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太久,畢竟代亦熙也沒露出什麼弱點,胡瞳就算是想要對付他們,也沒那麼容易了,在有所防備的情況下是絕不會中招的。
可胡旭的話還是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個非常深刻的印記,甚至久久揮之不散,簡臻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到底哪裡有可能出現紕漏,乾脆就去找代亦熙,他當時正在獨自一人做著部署,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見了簡臻就瞬間把自己臉上的愁容完全收斂下來,似乎剛才並沒有為什麼事情所困:“你來了呀,是不是想我了,其實我也挺想你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眾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還有秦育廣。”
說到最後幾個字,眼神有些冷,卻並不冷得嚇人,看起來更像是生氣傲嬌。
簡臻因為心中浮現出來的幾個形容詞,笑了出來也沒有去想剛才代亦熙因為什麼而憂慮,說出了自己從胡旭那裡得來的不安:“是不是有什麼地方被我們忽略掉了?”
“驪州迪州汾州渠州澄州,你覺得胡瞳會不會圖謀這些。”代亦熙聽了他的話之後並沒有說其他的,反而是反而問了一個問題,一個看起來頗有一些奇怪的問題。
簡臻唸叨了一下那幾個地名:“胡瞳難不成是想要搶奪我們的城池,但那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就算是渠州也有重兵把守,就算元氣大傷,也不是現在他能輕輕鬆鬆騰出手來的,否則他將後背空虛。”
萬一有人趁虛而入……要知道胡照也看他極為不順眼,隨時都有可能派出自己的10萬大軍清繳了他這個弟弟。
代亦熙剛才正是在想這一點,他只是有些懷疑,簡臻那種不安感估計也是來自於這裡,只是怎麼也想不明白有什麼地方可以被拿來利用,是不可避免的漏洞,而且他們還沒注意到。
“澄州只不過就是一座小城,並不是重地。”代亦熙開始去思考,最後思來想去只有澄州這邊還算是一個破綻,可就算胡瞳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把這座城池奪了下來,又能有什麼作用,沒有足夠的理由啊。
胡瞳絕對是那種不願意虧本的人,一旦他伺機而動,那麼被他盯上的,一定有什麼龐大的利益,他這種人一旦出手,就一定會給自己帶來效益,不會做莫名其妙而且沒有用的事情。
越州……
胡瞳掐緊了面前之人的下巴,端詳著這一張看起來美豔到不可方物的臉,就連身段也是極為凹凸有致,整個人就是一個尤物,令人心動不已。
“我要你去找代亦熙,你也只有這一點用處,懂嗎?”
章婷婉剋制不住的微微發抖,就是面前這個人把他從那個魔窟裡救回來,明明只剩半口氣了,卻讓別人都以為她死了,還把她又給救了回來。
就連臉上一些傷疤都因為一些效果非常好的藥膏完全遮除,她似乎還是從前的那個他,但似乎又變得有些不同,動作畏畏縮縮,再不復從前的肆意張揚。
放開了精緻巧巧的下巴,胡瞳斂下了眼中的冷意,隨手掏出來一個帕子,擦了擦手扔到了一邊。
就算是這樣帶著明顯嫌棄意味的動作,章婷婉也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反而是鬆了一口氣,她寧願面前這個人對她毫無興趣,只有利用,要她侍奉這樣一個魔鬼,還不如直接殺了她,那樣還乾脆利落一點。
“我一定會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做的!您看……”章婷婉已經是壯著膽子再說了,她生怕胡瞳只為了一時好玩兒,就不給她那些藥。
若不是因為有藥物的控制,她絕不可能受人挾制,早就自盡而亡,那樣痛快的多。
可就是身體裡面的毒,完完全全讓她無法不聽話,這毒一旦發作,就會奇癢無比,她親眼看著一個發作的人,把自己活生生的撓死,血肉模糊,森森白骨都露了出來,那場面一度成為了她的噩夢,就連現在也是夢魘。
章婷婉難得坐上了舒適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朝著驪州出發。
代亦熙和簡臻還在想著胡瞳下一步的手段到底是什麼?又準備用什麼樣的方法奪走他們手上的城市?又為了什麼。
讓一個擅長隱忍的魔鬼蟄伏那麼久的時間,除了利益的驅使,幾乎別無它想。
但至少目前明面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浪花,這個猜測也顯得很不靠譜。
簡臻乾脆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作息,早睡早起,白日裡就狠狠的訓練,手底下的這一群兵,弄的人猿聲載道,但效果也非常顯著,短短几天所有的人都黑了一個度,耐力也比之前好不少了。
簡臻美曰其名,讓他們感受生活的艱苦,提前吃苦總比之後在戰場上丟命要來得更好,而且這樣做,等到偶爾給他們放假休息的時候,能讓無數的人感恩戴德,這能夠讓他們更加體會到閒散時光的難得。
齊宇吃飯的時候聽到,差點沒把嘴裡那一口米飯噴了出來,不過就算沒噴出來也嗆到了,跑出去咳嗽了半天才算是把氣管裡的米飯咳嗽出來,這件事情也成了一樁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