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把這東西藏在倉庫裡嗎……”顧淵皺眉,“你確定嗎?”
“不是的,我是整理廢品往外丟的時候,在門口發現的。”小丫頭趕緊說,“就掛在那門閂上。”
“哦……”顧淵沉吟一會兒,將那牌子拿過來,端詳了一會兒,突然唇角一挑,雙手一用力,“卡崩”一聲將那牌子折了。
“假的。”他輕輕鬆鬆對著在場的人笑,“好了,散了吧,沒事了。”
趙子松趕緊攔住幾乎暴起的肖遠山:“肖叔息怒……小淵你又搞什麼貓膩!?胡鬧也不看場合的嗎?”
“師兄別急啊,你想想這件事嘛。”顧淵笑嘻嘻道,“難道師兄沒有聽說過,黑風崖崖眾至死不離黑風令嗎?”
趙子松沉吟了一下:“倒也是……我是聽說過,可是這令牌究竟該如何解釋呢?”
“師兄,我覺得小淵說的也沒錯。”姜秋皺皺眉,“若是真的玄鐵令,怎麼可能會讓人一下子折斷呢?更何況小淵本身靈力不精,這件事就更奇怪了……”
“這就要問問這小丫頭了。”顧淵衝著那女孩子挑挑眉,“姑娘,你怎麼能確定這鐵牌就是黑風令的呢?”
“不瞞三公子……我半月前才從中原逃難過來,謀了這份差事。我爹孃和大哥都被殺了……我藏在衣櫃裡,親眼看見兇手腰間掛了類似的牌子,這才,這才覺得有些相似的。”
“哦?逃難過來的?你家裡原來是做什麼的?”
“三公子問這個做什麼?”女孩子窘迫地一低頭,“不過是莊戶人家,爹爹和哥種田,我幫娘織布之類的……”
“哦?呵呵。”顧淵冷笑一聲。他這聲冷笑彷彿是什麼指令一般,三尺青光突然拔地而起,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詭異大網,將那女孩子牢牢困在了網中!
束縛陣!
“小淵!”姜秋臉色一變,“你這是做什麼?”
“三公子,放奴家出來啊,奴家說的是真話!”
黎夏目光一轉,上前一步攔住面沉似水似乎想要動手破陣的趙子松:“世兄不必,顧兄的判斷是對的。”
“哦?”
“你們看她的手。”黎夏沉聲道,“莊戶人家的女兒會有那麼細嫩白淨的手嗎?她既然說自己幫助母親紡線為生,手上至少會有紡錘的留下的繭子,更何況她逃難出來只半月有餘,絕不可能恢復得如此之快。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人?”
“怕是剛就見過面的那一位吧?”顧淵掐著手訣挑了挑嘴角,“黑麵?”
那女子站在青光網內,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時間彷彿靜止了,無數目光扎向了陣中少女。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孩子突然“嗬”一聲笑了:“果然……不愧是青門三公子,心細如髮。”
“承讓,黑麵前輩的易容術更為了得,居然能夠扮成二八少女不被懷疑,想來平日裡一直是如此作風。”顧淵笑嘻嘻的擠兌她。
“早晚你會死在這張嘴上。”那女孩子陡然抬起頭來,依舊稚氣未脫的臉上已經滿是陰翳,眉目間的狠厲看的幾人後背一涼,“可惜……哈哈,你猜錯了,我不是黑麵,我若是她,你們早就死光了,還輪得到你現在在這裡奚落我!?”
“哦,懂了,黑雲壓城之計,希望我們不戰自敗。”姜秋面無表情道,“你太小瞧青門了。”
“你們太高估自己了。”只一瞬間,女孩子周身黑氣暴漲,觸及束縛陣又退卻回來,逐漸在陣中匯聚成一片一團湧動的煙霧。顧淵眉間一動,突然收手一退,趙子松便很默契的上前一步推出一掌,掌心向周圍逐漸擴散成了流光溢彩的保護膜。姜秋毫不猶豫上前一步抵住那屏障,對著周圍幾人大喝一聲:“小心了!”
下一秒鐘,那團黑氣就爆裂開來。青色的屏障在黑氣湧動之下苦苦支撐著,直到趙子松突然悶哼一聲,緩緩跪了下去。
他胸口不知為什麼,逐漸滲出了殷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