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青,你聽說了沈禾的事沒有?”
許文聽到沈禾的名字,面上裝作嫌惡的樣子反問:“她又幹了什麼惹閒話的事了?”
他對沈禾的心情十分複雜。
一方面他十分享受沈禾提供給他物質上的幫助,再加上沈禾長得不差,極大滿足了他男人的虛榮心;
另一方面,他又驕傲於高人一等的城裡人身份,厭惡別人把他跟農村人相提並論,哪怕是愛慕他的沈禾也不行。
徐智心中冷笑,他最看不慣許文這種明明是吃女人軟飯,還裝作一副清高的模樣,簡直是給他們知青丟臉!
偏偏女人們就只看皮囊,一個個上趕著給許文送吃的用的,其中來得最勤、送得最多的就是沈禾!
“許知青,徐知青,你們倆都在啊?”程靜提著竹籃,淺笑著跟兩位知青打招呼。
徐志衝著程靜點了點頭,頗為識趣地進了屋,同人不同命啊!
許文收了書,十分自然地接過程靜的竹籃,掀起蓋著的白布,卻見裡面就兩個紅薯。
他臉一黑,陰沉道:“怎麼又是紅薯?我都連續吃了好幾天紅薯了,你能不能給我換點別的?”
程靜訕笑著解釋:“沈禾這個月該拿的錢、票都推遲了好幾天,我家人口多,糧食緊缺,我又不像沈禾那樣在家得寵,現在還能來給你送三餐就已經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
有知青家裡有錢,住不慣簡陋的知青點,就會花點錢住到老鄉家裡,連三餐也是老鄉家裡提供。
許文也是哄騙來沈禾的錢,又在程靜的溫言軟語下,同意這些錢給到程靜家裡,程靜家給他提供一日三餐。
他想得好,以後要是沈禾找自己還錢,他也有話說,反正裡外裡他都沒有碰過錢,還錢也是找程靜。
程靜今天的話讓驕傲的許文感覺被羞辱了,手上剛拿起來的紅薯又扔回去,把竹籃還給程靜,連聲趕人:“當初可不是我求著你家給我送飯的,還不是你求著我說你家困難,沈禾送過來的錢、票可以幫補一下你家,我才勉強答應的。”
“怎麼?沈禾這才晚了幾天送錢、票過來,你家就想卸磨殺驢了?”
“只要你們不怕最後驢沒殺死,反倒你家吃飯的傢伙什沒了!”
程靜打量四周,見沒有其他人在,這才大膽拉著許文的手撒嬌:“許文哥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淨說這些氣話傷我的心!”
許文被程靜這一聲聲哥哥喊得稍稍收了火氣,許文長相往好聽了說是屬於斯文書生那一掛,難聽點就是隻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
他這種長相在沒有多少讀書人的鄉下異常吃香,程靜能從一眾女人中殺出重圍,勾住許文,無非就是因為她夠浪、夠放得開!
除了身子沒有真的給許文外,兩人做盡了親密事。
程靜見許文臉上還帶著慍怒,眼底閃過不耐煩,卻還是嘟著嘴親了他一口,小聲說著軟話哄人。
程靜哄好許文,兩人之間也達成一致,許文今天就去找沈禾把這個月的錢、票都拿回來。
被程靜他們惦記的沈禾,此時正跟著謝持之在供銷社大肆採買。
石橋鎮的供銷社是南北朝向一字排開,長條形通透的六間門面房打通而成。
黑色裸露的外磚牆,牆體上清晰印著“為人民服務、領導人萬歲”等大字。
沈禾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裡的鹽是稱的,醬油是要過打的,她看什麼都新奇,看什麼都想要。
謝持之每個月工資160元,每個月給沈禾寄120用做開銷,剩下40元做零用。可他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都存著呢。
這次回來他有充足的準備,把手下的兵身上的錢跟票都“借”走了,這才滿足了沈禾的瘋狂購買慾。
米每斤1毛3分,買;麵粉每斤1毛7分,買;雞蛋每斤3毛5分,買!
豬肉貴點,每斤6毛8分,來個10斤!
沈禾見很多人在爭搶排隊,她也湊上去看,原來是在賣豬蹄、豬下水!
她也好這口!
拼死拼活擠進去搶了5斤,是說這麼多人搶,便宜,每斤1毛9分!
謝爸抽的香菸,買;
謝母能穿的藍色格子布,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