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跑似的離開屋子,看到謝父謝母正躬著身子處理今天買回來的豬下水。
謝家老兩口每天都像陀螺一樣旋轉,為了社裡的那點工分,每天都在地裡忙活。
他們辛苦賺回來的吃食也不捨得吃,大多都留給了沈家人霍霍。
他們這樣好,原主卻因為謝持之對她的冷淡,後面的失聯,而怪罪老兩口。
想到這些,沈禾心裡憋悶,也不嫌臭,就那樣親暱地靠在謝母背後:“媽,你別弄了,等會我跟謝持之來弄。”
謝母憨笑著回答:“沒事,媽不累,就是閒不住。”
“謝持之,謝持之!”沈禾把謝持之喚出來,指著地上那盆豬下水:“你先收拾,讓爸媽歇會,我馬上就來幫忙。”
謝持之擠開謝母,接過她手上的活:“不是說了我來弄的嗎?”
他就進屋脫個外套的功夫,媽就等不及上手了。
沈禾出門沒有看見謝母口中的“許知青”,正納悶著想要進屋,就聽到有人小聲喊著她的名字。
她循著聲音看過去,一名身著灰色麻布衣麻布褲,腳踩橡膠套鞋,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的年輕男人衝著自己招手。
原來是許文那個騙原主的錢和感情的大渣男!
沈禾嘴角微微勾起,低頭掩去眼中算計,她還沒騰出手去找這渣男麻煩,渣男自己送上門來了。
“沈禾。”許文一臉不滿,沈禾往常只要看見自己老遠都要湊上前來說兩句話。
今天怎麼變矜持了?
“有事?”沈禾挑眉。
“這個月的錢跟票你怎麼一直沒送到程靜那裡。”許文沒注意到沈禾的冷淡,或許是他壓根就不關心沈禾的想法。
他只顧著抱怨:“都是因為你這邊送得遲了,我都吃了好幾天紅薯了,害我這幾天都沒力氣幹活,連看書都集中不來注意力。”
“許文許知青是吧?”沈禾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你是我的誰?”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也當不了我的兒子啊,怎麼好厚著臉皮來要我養你?”
“軟飯男,白斬雞!”
許文沒聽過軟飯男、白斬雞,他直覺不是什麼好詞,指著沈禾罵道:“你罵誰呢?你這個沒素質的潑婦。”
“罵你。”沈禾眼神一凜,她真的很煩別人用手指指著她,正想送許文這隻白斬雞一個過肩摔的時候,謝持之搶先一步出手,單手掰著許文的手指頭,許文彎下腰連聲叫痛:“痛,放手,手指要斷了!”
謝持之看向沈禾,無聲詢問這個男人是誰,怎麼他媽說話吞吞吐吐,意思是讓他出來看看情況。
“許文,許知青。”沈禾介紹。
謝持之鬆開了手,“客氣”道:“原來是大名鼎鼎許知青啊。不過你來我家找我媳婦有什麼事嗎?”
沈禾老公?那個消失三年的謝團長?
許文這時也顧不上疼了,抱著手望向那個傳說中村裡最出息的謝持之。
沒有見到謝持之人以前,許文對村裡人談論謝持之時的驕傲神色還嗤之以鼻,以為是鄉下人沒見識;
可當他真正見到謝持之後,珠玉在前,許文心裡不由得自行慚穢。
模樣長得好就算了,男人不看重這些,最主要的是謝持之身上有種久經磨礪才能形成的自信,許文只有在家族中那個混得最好的二叔身上才看過類似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