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古城區的小鎮也漸漸的變得絢麗夢幻了起來。
在古城區,大型的商業廣場很少,很多著名的集市看起來也配不上它的盛名。在古城區的街頭巷尾,依舊保留著上世紀的風格特色。
如果說在一個深巷中發現一個麵館別奇怪,這家店鋪可能比你的年紀都大。
跟著鄭紀,王嵐和胡青走在佈滿琳琳碎石的小道之上。此刻王嵐和胡青穿著西服,帶著黑色墨鏡。王嵐更是在鼻下,下巴上貼了一些鬍渣扮的成熟一些。
這隻有一米寬的巷子中,竟然藏著酒吧,網咖,甚至理髮店。每路過一個巷子口,便能看到從隱蔽處投來望風的眼睛。
穿過巷子,王嵐跟著鄭紀來到一個豁大的院子之中,在院子的中央,擺著一隻圓桌。在圓桌的周圍,站著幾十個五顏六色的混混。
圓桌邊上,已經坐了六七個人。看著一群穿金戴銀人五人六的中年男人,坐相卻一個比一個誇張。明明不熱,有拿著扇子不斷扇風的。
有手裡掐著佛珠,嘴裡不停念念叨叨的,也有恨不得把腳放在桌面上的。
“哈哈哈……天哥,佛爺,風哥……你們來的早啊……”鄭紀連忙帶著笑容走了上去,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紀哥來了?紀哥不是說不想來的麼?怎麼改主意了?”
“哪裡哪裡,我對龍頭啥的確實不感興趣,但這麼多弟兄很久沒聚了,我來和大家吃頓飯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再說了,我的生意一直受諸位老大照顧,於情於理我都要來捧捧場嘛……”
“捧尼瑪的場,你當是做壽呢?唱大龍鳳啊!”
“單子,別特麼沒大沒小?紀哥是你前輩!紀哥在古城混的時候,你小子還在吃奶呢。紀哥,聽說你生意做得很紅火啊?有人說你想金盆洗手很久了,什麼時候?”
“金盆洗手……”鄭紀笑了笑,“這話你信啊?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金盆洗手?我金盆洗手了,往日的那些恩怨就真的一筆勾銷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金盆洗手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我十八歲踏上這條路,要洗手,先得把一身的孽給還了才行。欠的太多,還不起了。”
很快,又有四五個老大模樣的人來到。有的帶著十幾個小弟,有的帶了四五個。等這張圓桌坐滿之後,阿里郎燒烤的菜也依次上了上來。
“不是說好這次是我們八個聚會麼?怎麼多了兩個?”一人打破沉悶開口問道。
“佛爺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上次你想踩我被我打回去了不服氣?不服氣今天可以接著搞啊,我黃毛怕你麼?”
“一條小奶狗叫個鬼啊,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老子根本沒認真,還以為自己算個人物了?”
“好了,佛爺,別和小輩計較了,今天叫大家過來可不是為了大家鬥嘴的。仇哥死了,但仇哥留下的攤子得有人接。把大家叫一起,坐下來好好商量。”
“商量個毛啊,地盤是打下來的,不是談下來的。大家打不就好了?”
“哈哈哈……”鄭紀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老東西,你笑什麼?”
“打?好啊,你打,你試試。當年七少在的時候,利哥仇哥都沒栽的時候我們都沒敢打。你敢打……好啊,你打一個試試,你可以打我,我保證不還手。
只要你不打死我,明天我就看著你死。你還以為蘇市是二十年前的蘇市?還當是你小時候的蘇市?別說古城區,整個蘇市,最大的老大是誰?是警司!”
“握草,鄭紀,你他媽是不是被警司收買了?這麼替警司說話?”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只能點頭了。沒辦法啊,仇哥利哥的前車之鑑在面前,有的人就是眼瞎看不見。”
“老鄭,別生氣別生氣,阿炮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就會張嘴就噴糞,別和他一般見識。”
“沃日,風爺,你懟我?”
“不該懟麼?紀哥做老大的時候你還是個馬仔,你說什麼屁話?而且,紀哥說的有錯麼?利哥,仇哥,還有虹姐都進去了。現在的警司不是以前的警司,要弄我們就是抬抬手指那麼簡單。
警司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許亂,不許打!不管你們心裡有多不服氣,多想打,但這個底線誰也不能碰。誰碰了,不用警司動手我們直接滅了他。
自己找死可以開車撞警司去,別連累大夥一起死。”
“堅哥,這麼慫?”
“今天就是慫,不慫不會坐這。你們中要有誰硬的可以,出去帶弟兄搞事去,但到了明天,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話一出,所有老大都默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