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二十一歲的時候,家裡給她談了一門婚事。這門婚事是純粹的商業聯姻,聯姻物件是尚水集團董事長唯一的兒子,謝希聲。
謝希聲比原主大四歲,正統高富帥,碩士畢業後沒有回去繼承家業,轉身進入投行,依靠自己的真才實學與各路人馬廝殺。
這樣一位青年才俊自然有許多人盯著,原主的父親蘇立業也覺得他很不錯,並且與尚水集團聯姻的話對兩家都有好處。因此兩家洽談了一下,覺得這婚可以訂。
兩家父母都是比較傳統的人,堅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小輩的想法對他們而言並不重要。
那麼問題就來了。
原主這邊還好,在她看過謝希聲的照片、知道他的經歷之後,認為他勉強配得上自己,所以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謝希聲則是某一天回家,突然得知自己有了個待定的未婚妻——
他是誰?
他可是謝希聲,最不爽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操控。
因此第一次見面,便鬧得雙方都不太愉快。
原主的性格高傲,高高在上,睥睨著謝希聲說他配自己不過是勉勉強強。
謝希聲覺得她就是個胸大無腦的花瓶,多說一句話都費勁,順便給出了最中肯的評價——“就像是有著牡丹花外表的單細胞草履蟲”。
鬧得雞飛狗跳,兩人此後幾乎是零聯絡,原主幾乎都快忘了還有未婚夫的存在。
後面富龍集團資金鍊出了問題,蘇立業為此忙得焦頭爛額,原主更不可能去想自己還有未婚夫這回事。
沒過多久,他們家破產了,所有資產都被貼上封條,原主在這個時候倒是想起謝希聲了,內心有微弱的希冀想著他們家會不會收留她。
不過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她自己給拋棄了。
她很清楚,沒有了富龍集團她已經毫無價值,謝家沒有直接來退婚已經算是給她面子,她又何必找上門去自找不快?
本來原主對謝希聲就沒什麼印象,時間一長,越發單薄。
所以蘇樸剛才才會大半天認不出他。
她凝視謝希聲背影的時間太長,顧淼不由得笑出聲,調侃道:“怎麼?難道你對他餘情未了?他那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說起話來那叫一個毒,喜歡他還不如喜歡我呢。”
對於這種喜歡口花花的男人,蘇樸差點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她的記憶告訴她,顧淼和謝希聲是摯交好友,性格不太正經,很不可靠。原主的記憶有單一視角的侷限性,因此蘇樸覺得,未必是這樣。
謝希聲此人自負又毒舌,在和原主爭吵時,他曾經說過“不和蠢貨做朋友”是他的底線和原則。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有幾分可信度,不過顧淼能成為謝希聲最好的朋友,沒幾把刷子恐怕不行。
想到這裡,蘇樸微微一笑,語氣十分友好:“我怎麼可能對謝希聲餘情未了,只是看見語晴和他站在一起心裡有些好奇,他們很熟嗎?”
“那可不。”顧淼漫不經心地從路過侍者的托盤上端起一杯酒,笑道,“葉語晴的媽和謝哥的媽從年輕時就是好朋友,經常串門,所以葉語晴和謝哥很小的時候就認識。”
“這麼說……”蘇樸的語氣頗為玩味,“他們是青梅竹馬?”
顧淼點點頭,表情莫名有些幸災樂禍:“葉語晴還很喜歡謝哥呢,據說謝哥和你訂婚的時候,她還在家裡大鬧了一場。”
“是嗎。”蘇樸像是頭一回聽說那般,表情裡出現些許新奇,“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啊。”
她一低頭,桃花眼裡的笑意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怪葉語晴這麼恨她,說來說去,還是逃不過搶男人這個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