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馬周說完,陳楚便直接說道,他知道馬周的性格,這次來燕京,恐怕不是那麼情願的,但胳膊擰不過大腿。
聽到陳楚這話,馬周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感覺陳楚跟以前比起來變化不小,但依舊還是能感覺到幾分熟悉感。
拿了一瓶酒,陳楚和馬周來到了頂樓之上,這時候的頂樓有些涼,只有一個遮擋吊頂的頂樓,四周都是空的,不時有股寒風吹來。
但對於陳楚和馬周來說,卻感覺到幾分熟悉感,像是他們一起在安陽時,常去的郊外那座小山頂上一樣。
倒了兩杯酒,陳楚跟馬周碰了一杯,辛辣的酒水下肚,身子骨開始暖和起來,陳楚記得他們當初幾個在一起廝混時,一般都是家境不錯的馬周提供物資。
第一次喝酒,就是馬周從他那糧食局任職的老子那裡偷偷拿過來的,牌子已經忘了,但那股辛辣刺激的感覺,卻一直沒有忘記過。
喝了幾口酒,馬周的話匣子也開始拉開了,坐在頂樓,可以俯瞰周邊不小的建築,一排排的燕京高樓比起一眼能夠望到頭的安陽,是另外一種景象,但馬周卻感覺還是安陽更加適合他。
“老陳,你們這幾年都在外面,只有我一個人在安陽那邊!”馬周向著陳楚說道。
這幾年來,馬周想找個說話的人也不容易,進入安陽市政之後混了幾年,可跟那幫老油條相比,馬周實在是太嫩了,而且相互之間除了工作,也沒什麼可聊的,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裡。
經歷了幾次社會毒打之後,馬周也開始明白,在那裡工作跟在學校時,是完不一樣的境況,至於再遇到跟陳楚、張平和潘偉方等人,卻是不可能了,這也讓小胖墩這幾年開始變得沉默了不少,也就是再碰到陳楚,話多了一些。
陳楚聽著馬周的話,這幾年馬週一直都在安陽,有他家裡人照料,馬周幹了幾年臨時工之後,終於轉正到了糧食局下屬的一個單位,原以為這輩子都穩定下來了,誰知道卻被一紙調令,給調進了新成立的招商處。
“你是不知道,姓楊的有多嚴格,給每個人定了幾百萬的招商金額,哪裡能拉到那麼多投資!”馬周叫苦不迭的說道,他是想回原單位的,之前一起被調過去的幾個人,早就都給溜了,馬周也想離去,可楊元希死活不放人。
陳楚聽著笑了一聲,又給馬周倒了一杯酒,想起了幾個人,向著馬周說了幾個名字,都是安陽市政那邊的人物,“劉永博他們沒幫你?”
陳楚說到的劉永博,是安陽那邊財政得負責人,陳楚雖然路回安陽次數不多,但一些部門負責人陳楚卻是知道的,馬周跟陳楚的關係,劉永博那些人肯定清楚,如果沒有出手幫忙,那才叫人奇怪了。
“劉局也出面了,不過好像調我過去,是省城那邊的意思!”馬周苦著臉說道。
聽到這裡,陳楚哪裡還不清楚,馬周這是倒了無妄之災,基本上調馬周過去,實際上就是因為陳楚的緣故,指望著馬周跟陳楚的交情。
搖了搖頭,陳楚對著馬周說道,“等你這次回去,不會再有人為難你了!”
這一次馬周可是帶著陳楚大筆的投資跟專案回去,怕不是那幫人把馬周給供起來,哪裡還敢給穿什麼小鞋。
“張平和潘偉方他們呢?”陳楚想起以前的那些人,也不由問道,這幾年他回安陽的次數不多,除過像馬周這樣常年在安陽的人,其餘得人接觸的可並不多。
連續喝了幾杯酒,一向酒量不深的馬周,眼角帶著幾分醉意,不過整個人卻徹底放鬆了,靠在了身後的椅子上,吐出一口酒氣。
“張平還在滬上,聽說找了一家國際大公司,他家裡人砸鍋賣鐵準備把安陽的老房子都給出手了,替他在滬上買套房!”
馬周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張平家裡那邊費那麼大勁幹嘛,最關鍵的氣,他不知道留在滬上是不是真的就比回安陽強得多,“潘偉方入伍後,聽過立了一個三等功,這幾年就回來一趟,結果你們都不在,我陪著吃了頓飯,又給趕回去了,好像是要留在隊伍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