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真如非常自信:“姐姐放心,我自是曉得要如何做的。”
福晉看著高氏的反應,心中明白高氏並非是為了貴妃娘娘召喚之事而犯愁,她皺了皺眉,卻是想不出高氏除去這個,還有甚理由要這般盯著自己。
罷了,起碼高氏還怪有信心的。
至於其他的,她也藏不住幾日,過些日子想來就會來告訴自己了。
福晉思罷,抬起筷來,給高氏碗裡夾了一個四喜蒸餃:“今日的蒸餃做得不錯,你嚐嚐。”
雖說宮裡崇尚食不言寢不語,但顯然福晉和高氏壓根沒這個概念。高真如應了聲好,有模學樣也給福晉夾了兩樣,還殷切叮囑道:“姐姐太瘦了,得多吃點。”
許是日常操持乾西二所,又常要侍奉貴妃,代寶親王招待賓客女眷
福晉淺淺笑了一聲,應了聲好。
用罷早膳,高真如便跟著福晉又到景仁宮去請安了。
那邊海佳格格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那些陰暗念頭再度如野草般瘋長出來。
她眼裡透著幸災樂禍,嘴角也噙著一抹古怪的笑容。
恰好此刻,蘇格格從旁路過。她不經意地瞥了一眼,登時被海佳格格的眼神嚇到,放輕了腳步,帶著宮婢匆匆離開。
回屋以後,蘇格格便慎重交代身邊人:“往後若海佳格格,亦或是她的人來尋我,又或者尋你們幫忙,切不可理會,平日裡也別接觸,避開些吧。”
宮婢見蘇格格嚴肅,紛紛應是。
蘇格格還不放心,又反覆交代了一遍,這才稍感安心。她獨自坐在榻上,暗暗思忖,這海佳格格心思不純也就罷了,屋裡格格們對側福晉多有嫉妒,便是自己,有時想起也難免會心生酸澀。
可想歸想,行事卻不可如此。
偏偏這海佳格格是個藏不住心思,常把事情寫在臉上的,保不齊哪日便會被他人拿去當擋箭牌。
若是自己與她走得近,說不得還會牽連到自己身上。蘇格格沒有害人的心思,卻也不想被他人牽累,故而還是遠離些便好。
那邊,高真如照舊進了景仁宮。
今日熹貴妃對她的態度,比起昨日,可是熱情許多,喚她到身邊坐下,還拉著她的手細細詢問:“你針線做得如何?”
“尚,尚可吧?”高真如隱隱有點心虛,小小聲道。
宮中女眷多數時間清閒,也就做做女紅什麼的消遣,雖說不像大家那般繡工出色,但做個香囊帕子都是綽綽有餘的,像是年妃當年,也會年年親手要為皇上做上一身內衫。
熹貴妃覺得高真如是在謙虛,目光下移看向高真如捏著手裡的帕子:“我瞧你的帕子,就做得不錯。”
高真如紅了臉頰,老實交代:“這不是我做的……是福晉做的。”
熹貴妃愣了愣,又看向福晉。
福晉笑了笑:“側福晉說是看到書裡寫,關係好的姐妹都會互換手帕,便吵著要與妾身換帕子用。”
熹貴妃恍然,目光陡然溫和許多,聲音也格外柔和:“說的是,我與耿妹妹也是這般,當年……”
這裡熹貴妃說的耿妹妹,便是裕妃,兩者先後入府侍奉雍正帝,因著不受恩寵,抱團取暖,而後又前後懷孕,並先後誕下弘曆弘晝兩個孩子。
最重要的是按著滿清的祖宗家法,生母都不得撫養,兩人也隨之交換撫養孩子,打那以後兩者的關係愈發親近,常常在一起研究各種吃喝玩樂,沒少為弘曆弘晝兩個孩子做東西。
可要說彼此,卻好像是沒有過,那後院紛爭,即便是親姐妹都能反目為仇,又何況是旁人。
與人私密之物,仿若是將把柄送到其餘人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