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形落下,一步步的走向盧小魚,卻是一眼也沒望過禿頭大漢。
他的眼睛微眯,視線在她的身上,一陣思量。
她剛剛使的術法,可不像是血魔宗之人,可為何……?
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入了魔?
“小魚!”一聲驚呼,從背後傳來,上官無暇掠到身前,看向了青衣女子。
盧小魚回過神來,看著上官無暇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心想:“小師叔來的真及時。”
青衣女子止住了步子,只因在盧小魚的眼中看見了什麼?
他看見了他微微的笑,看看見了他眸中的愛。
興許是對眼前這女子的。
青衣女子忽的道:“若是你也很愛一個人,那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
禿頭大漢的禪杖再度發亮,他本身也如怒目金剛似的,身體脹大了數倍,一躍便到了青衣女子的身前。
她的身子飄忽不定,手一揮,一柄劍出現在她的手中,她劍勢極其陰柔,恰好以柔克剛。
禿頭大漢的攻擊像是陷入泥沼之中,越是使勁,便越是難受。
“破…”青衣女子一聲輕喝。
這時只見禿頭大漢倒飛而去,將大樹撞倒幾顆,跌落在草叢之中,受了重傷。
她祭出了那盞勾魂燈,飄向了禿頭大漢的頭頂,盧小魚知道她想做什麼,當下躍身上前,握住了勾魂燈。
青衣女子看了他一眼,卻是飄落身來,她走前了幾步,直到上官無暇的身影掠到身前。
她對著盧小魚道:“聽說受傷的命魂可以透過吞噬別人的命魂而壯大。”
盧小魚聞言一震,心中若有所思。
下一刻,勾魂燈中一股奇異的力量似乎要將他的靈魂拉出識海。盧小魚神情顯出痛苦之色,連忙鬆開了魂燈。
魂燈飛到了青衣女子的手中,火焰中出現一張人臉,是一張男子的臉,緊閉著雙眼,似在沉睡。
只聽她悠悠的道:“長慶啊,長慶,我已經吸乾了九十九人,可你怎麼還不醒?”
上官無暇漠然的看著她,從她的神情言語中,發覺她似乎有些瘋癲,是入了魔。
她也是一名劍修,不是天山修士,那便是蜀山。
可蜀山弟子入了魔,若是被蜀山知道,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青衣女子將魂燈祭在頭頂,她的目光又看向了盧小魚,道:“我聽說了這麼多…怎麼好像都不對,你若是知道,你告訴我。”
盧小魚道:“是命魂受損了麼?”
“三魂丟了七魄…”說著話時,她臉上滿是悽糜。她口中喃喃自語:“若不是…若不是…冷氏兄妹…”似乎想到很讓人氣憤的事,她神情忽變的猙獰,瘋叫道:“除魔衛道?除魔衛道?什麼是魔?他哪裡是魔?你們便要除了他…”
盧小魚與上官無暇愕然相顧,不由一驚,尤其是上官無暇,她神色忽變,冷道:“快說,冷追風、冷追雨是怎麼死的?”她這次下山便是為了配合紀博然查探追風、追雨兄妹的死因。
青衣女子肌膚忽脹的血紅,她的七竅皆滲出血來,漸漸的整個人成為了一個血人。
魂燈隱入血中,消失不見,只是片刻後,那些血如倒行的水流一般,如何滲出的就如何又滲入回她的體內。